说韦捷,你一门心思不娶她女儿,又这样卖力地搭桥牵线,终于勃然大怒。”
沈顾行道:“事到如今难道要我引颈赴死吗?韦家和武家都想要娶更得盛宠的安乐公主。我这番境地,也顾不得小人行径了,便引着韦捷撞见了安乐和武延秀私会。那韦湑又听说魏王嫡宗子武延基调转马头盯上了成安,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才又紧着抓住了成安这棵救命稻草。”
江佐叹气道:“你到底还是丢了官。”
沈顾行一拍江佐胳膊,豪爽道:“江兄不必叹气!于我而言,这已是很好的结果。我原担心贬谪到那荒蛮之地,反而累得阿风同我吃苦。”
江佐惆怅道:“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付之东流,怎能让人不惋惜。”
沈顾行负手而立,道:“如今这朝局如浑水一般!韦武当权,安乐公主大有效仿武后之心,大肆干预朝政,贿买官爵,太子被她打压得毫无储君之威。我没有匡扶大业之才,不能辅佐君主洗秽濯垢,咸使洁清,这样退隐山林,倒也省去很多烦恼。”
江佐眉头紧锁,附和道:“安国相王也辞去太尉及知政事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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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行道:“相王虽恭谨,但也曾被议储,为皇后和武三思所不容。我等隐退尚有退路,可相王安能全身而退?”
江佐想到一事,便道:“陛下、相王兄弟二人都是安恬的性子。可他们的后人却大相径庭。寿春郡王、临淄王和中山郡王……”
江佐见沈顾行并为介怀,又接着说:“三王都有济世之才,突厥默啜可汗率军南侵。相王被任命为天兵道元帅,统率诸军抵御突厥。他并未领军出征,只是名义上主帅。前线都由临淄王和中山郡王主持,不到月余,就迫使突厥退兵了。”
沈顾行点头道:“且看吧,如今储君不稳,陛下又偏听偏信,早晚生出大事来!”
江风正同张潆月聊得投入,一瞥眼看到沈顾行衣袂飘飘,或沉思或颔首,或倾听或畅言,每一个动作都落在女孩的心上,甜蜜的情愫就一点一点地满溢出来。
张潆月食指轻敲额头,戏谑道:“傻丫头,看痴了。”
江风一下子脸红到耳垂,也笑道:“果然秀色可餐!”
张潆月绷住笑意道:“食色性也,宜业一己之躯倒是解决了两件大事!”
江风道:“然也。”
说罢,两个人再也撑不住,笑做一团。
沈江两个听到笑声回过头来,见两个少女明眸善睐笑不可支,便问:“何事如此开心?”
江风促狭道:“食人族的事!”
沈、江知道这是女人间的悄悄话,只能无奈苦笑。沈顾行正待要吩咐船家划到慈恩寺下,就听到远处一阵喧闹避让之声。抬眼望去,一艘两层的游船画舫驶了过来,周围游船纷纷避让。
沈顾行蹙眉道:“似是安乐公主的游船。”
江佐听后,忙道:“船家,快快掉头避让。”
说话间船已驶近,江佐和沈顾行正要回座,却听二层船舱上立着一个宫装女官,“船下可是左补阙沈大人和秘书郎江大人?”
沈顾行俯首道:“正是。”
女官道:“公主请两位大人并两位小姐到船一叙。”
两人狐疑对望一眼,心中大惊。张潆月也便罢了,她是京中贵女,和公主郡主多少有点交集。
江风因为“翠鸟事件”被褚颜牵连,开罪了公主府,又晓得安乐公主跋扈的性子,心中不免忐忑。
但也不禁有些期待,简直活久见,她竟能一睹安乐公主的芳容!
不想刚上船,一眼就瞥见了两位熟人,不是成安公主和中山郡王妃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