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道:“即便东宫真的要反,我一区区郡王如何能拦得下?姑娘也太高看我了。”
江风抬头,看李隆业正四平八稳地坐着,好整以暇地把弄着茶盅。
江风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她不太“聪明”的样子让李隆业很满意,江风方才聪慧和见微知着的本事,大抵不讨男人喜欢。
这样懵懂的、不知所措的可怜形象才会让男人心生不忍。对方略一思忖便道:“你如何认定太子不能成事?富贵险中求,如果太子真的诛灭奸佞,你姐夫也算从龙有功!你何必忧虑至此。”
江风只当李隆业默认了柳讷之被诓去政变的事,想起孕中的江兰,颓坐于地,喃喃道:“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大丈夫行事,当摒弃侥幸之念,必取百炼成钢,厚积分秒之功。姐夫行事向来稳妥,没想到为了功名,竟然也会置妻小不顾,姐姐怀有身孕,只求夫婿平安,谁想要那捞什子功劳!”
李隆业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守住李重俊还在谋划的“大事”,还是看不得女孩委顿的模样。笑道:“你姐姐有了身孕?讷之属实好运气,这下双喜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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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闻言,先是惊喜,片刻后脑袋嗡的一声,冒出的念头就是柳姐夫纳小妾了!她脱口道:“双喜?他在外面纳妾了?!”
李隆业见江风圆瞪着的眼睛,好看的眉毛立起来,露出小兽般的凶狠。心想讷之连马都要骑公的,不知是因为媳妇温柔体贴,还是小姨子太厉害。
便笑道:“纳妾算什么喜事!”
又看江风仍跪着,又缓声道:“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江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脸部表情也迅速切换。她也觉得柳讷之不是在妻子孕期找小三的大猪蹄子。
柳讷之带的那五千人确有大事要做,可却不是起义。他们借调防之名,绕道朔方,与新任的朔方大都督张仁愿前后夹击,夜袭突厥。前几日已传来消息,两军配合,突厥大败,首领默啜已撤回到漠南。
李隆业看她由阴转晴的脸,继续道:“去年十二月,突厥入侵鸣沙,击败朔方军大总管沙吒忠义,进掠原州、会州等地,夺走陇右牧马一万多匹。今年初,父王遥领朔方军大总管屯边防御突厥。突厥对当地屯军防范尤严,为出其不意,一举击退突厥,便从凉州借兵,攻击突厥侧翼。”
江风心中大定,不是跟着倒霉太子造反就好。
又听李隆业接着说道:“默啜部每到秋季必大肆略抢物资,朝廷不胜烦扰,早下了决心收拾他们。趁着他们得胜倾巢而出的机会,我们将计就计,与郭老将军演了一台戏,累得老国公数月的牢狱之灾。对外只说凉州守军调防,让旁人都以为我们要做空郭老将军。”
江风原来就对调防一事存疑,没想到竟真的被她猜中。当军嫂不容易,她太担心江兰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便道:“凉州守军调防长安是假,借路朔方是真?”
李隆业笑着点头。
江风了然,却懊恼方才的鲁莽。
李隆业见江风一脸凝重,笑道:“你姐夫平乱首功,带着五千精锐长途奔袭,阵前一枪挑了默啜的长子。陛下已亲自擢拔他为轻车都尉,你说算不算双喜临门?”
江风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郡王,讨好道:“王爷何必留关公髯,合该轻摇羽毛扇。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
“本王不敢自比关公,更不敢比孔明。”李隆业挡住了第一波糖衣炮弹。
“明明是王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不想被姐夫抢了功。”江风忿忿道,誓要把马屁拍在马屁股上,还要拍得响亮。
李隆业见过各种逢迎拍马之人,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