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李重俊虽勉强被立为太子,但东宫势微;相王李旦无欲无求,架不住有一群野心勃勃的儿子,这些人无不觊觎那把九五至尊的宝座。
而她,握着袁瑛交予她的“烫手山芋”,惶惶不可终日。
命运虽早已暗中选定了天之骄子,却罔顾世人痴念,任由权力争夺掀起血雨腥风。自玄武门之变、神龙政变后,盛唐政治中心第三轮清洗又悄悄地开始了。至高无上的王权宝座再一次撕开了他的华丽面纱,张开了狰狞的血盆大口。
王权争斗,不过人心和兵权。
凉州设安西都护府,作为战略要塞屯兵十万,前扞强敌、后卫长安,自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便不难理解凉州军中的这一场又一场的整肃了,如今谁拥有了军队绝对控制权,谁就在这场争斗中拥有了主权。
上边斗法,下面遭殃,站错队是要赔上身家性命的。江家的傻二哥和隔壁的高晦毕竟只是大兵头子没得要紧,大姐姐家的那位可得小心了。
江风正想着,就听江父又说道:“今上仁慈,只将党附二张兄弟的张昌仪、张昌期、张同休斩首,余下的不过贬黜。但是这一年多来,朝堂局势却骤然紧张起来,皇后公主一派、武家一派、太子一派,竟是针锋相对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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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拍着胸脯说:“咱们凉州只御外敌,离长安也远,从不涉党争,朝堂之争波及不到吧。”
江风咧咧嘴,暗道兵家必争之地,岂能安然躲过这场清洗?
果然,江父摇摇头道:“妇人之人!你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凉州屯兵三十万,是京师军力的三倍还多,陛下焉能大意。前些日子向都尉已被砍了头,窦大人说,郭虔瓘老将军刚刚被下狱了!”
江母、绯、风及高毓四人俱是一惊,江风道:“郭老将军曾护卫高宗皇帝泰山封禅,进封了太原郡公。况且我听大姐夫说老将军带军严明,一心只效忠朝廷,从不结党营私,怎么…”
“那个老头眼睛长在头顶上,脾气也坏得狠。经高宗、武后而不倒,若没攀附钻营我才不信!如今新帝威严日盛,那起拥军自重的又怎能逃过!”江绯打断道。
因为高晦的缘故,她向来和沁如不和,连带着连沁如的祖父也讨厌起来。
江父听了喝道:“黄口小儿,不要胡说!”
江母也顾不得这些,只关心郭老将军的情况,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倒是说呀,也省得孩子们胡乱猜测!”
江父喝了口茶,才道:“太子殿下李重俊和中山王李隆业,月余前已到了凉州。”
江绯道:“难道是太子殿下亲自将郭将军下的狱?这还了的!”
江风道:“便是陛下亲临,无故也不能将二品国公下狱,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江风实在看不惯江绯幸灾乐祸的样子。
江父又道:“太子殿下初到凉州,大营内奏对,郭将军背阙而坐,与部下言笑自若,全然不将太子放在眼中。左羽林将独孤祎之当场参奏他大不敬之罪,最后还是中山郡王李隆业出来打圆场,怜恤郭公年老宿醉,宽宥了他。太子也罢了,那独孤祎之却不依不饶,不停的同老将军抬杠拱火,最后俩人拔了刀!哪知道一个不小心,击倒了陛下新赐的丹书铁券。”
江母“啊”了一声,许久道:“大姑爷可是郭公一路提携上来的,不会…”
江父道:“兹事体大,太子不敢擅专。独孤祎之已脱了官服回京请罪了,中山郡王下令将郭将军扣押,并在帐前众武将见证下,同太子一起,亲写了表书呈陛下。”
江风了然,从理论上讲,当皇权代言人发表重要讲话时,你就是大声咳嗽都是罪过,郭老头如此嚣张,不仅太子跟前无礼,还失手打翻了御赐的丹书铁券,太子完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