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避有两女,一个是张轻羽,另一个便是她的阿姊——张大娘子。
张避死时,张大娘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姊妹二人都因父罪被没为官奴。
柳姒道:“可我好似从未听羽娘提起过你那位阿姊。”
话音落下,车内顿时安静。
坐在对面的张轻羽垂眸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两子,沉默了许久。
再抬首,她神情伤感:“阿姊早在二十六年前便殁了。”
这个回答与柳姒最开始查到的一样:那位张大娘子红颜薄命,在永康元年便死了。
柳姒轻轻落下一子,声音低不可闻:“是么?”
张轻羽向来敏感,这一路上柳姒的怪异她自然察觉,而今见她又提起往事,心中有了猜测。
她开口:“我......”
话未出口,“嗖”的一声响,一道银光破开窗纸从二人中间穿过,牢牢钉在了对侧窗棂上。
待二人看去,只见一支箭钉在窗木之上,尾羽颤动。
猛然意识到什么,张轻羽脸色一变,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车外慌乱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有刺客!保护公主!”
很快,门帘被人掀开,秋兰探入其内语气严肃:“公主,千万别出来!”
外头很快响起厮杀声,柳姒与张轻羽不会武功,只能暂且坐在车内。
掀开窗纱朝外头看去,一大群黑衣人与公主府护卫相斗,剑光明暗交错。这群黑衣人正朝马车逼近,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镇国公主柳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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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间,又一支羽箭从暗处射向马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意识到这样下去公主必定受伤,马校尉来不及多想,当即驾上公主所在的马车离开。
马车快速行驶在道上,坐在车内的二人颠簸不定。
棋盘被掀翻,棋子落了一地。
柳姒抓住窗沿,对着身侧凝眉的张轻羽安慰:“他们的目标是我,别怕。”
听得这话,张轻羽似乎更害怕了,抓着柳姒的手愈发收紧。
马车穿过戈壁,驶上谷道。
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人被渐渐甩开,就在三人都以为安全时,意外发生了。
马车被藏在土沙中的粗绳绊倒,顿时人仰马翻;结实的车厢被摔断了车辙,再不能使用。
柳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与张轻羽就被甩了出去。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护住了张轻羽。
幸而沙地柔软,二人摔在上头除了疼痛并无外伤。
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眼看越逼越近,马校尉不顾身上沾着的沙土,将剑拔出,疾声道:“公主快走!”
事有轻重,柳姒也顾不得疼,站起身去扯身侧的张轻羽:“羽娘,快起来!”
却发现张轻羽正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令张轻羽蓦然回神,她像是骤然清醒般爬起身,拉着柳姒朝与黑衣人相反的方向而逃。
天色欲浓,二人竟莫名跑到一处陡崖边。
张轻羽喘着气,牵着柳姒站在崖边向下头望去。
深不见底的崖底预示着绝无生路,她心下一沉,只得转身对柳姒说:“六娘,我们往回......”
“走”字尚未说出,她只觉腹上一阵剧痛传来,令她站立不稳,顷刻间跪倒在地,而后又是刺入骨髓得冷。
“轰隆——”
一声惊雷仿佛贴着崖边响在耳畔,雷云压地,闪电划过天空,也照亮了崖边两人的身影。
一站一跪,一紫一蓝。
张轻羽单手捂着腰侧伤口,指间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