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便来了,一看皇后这样,自然也是吓白了脸色,此刻也顾不上行礼了,只急急上前。
“小姐……”荼茶看了尚妆一眼,也不顾什么,只将她拉出了房间。
尚妆有些反应不过来,慕容云姜方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荼茶……”她其实想留下来,听听太医说什么。究竟是什么病?
荼茶却道:“皇后娘娘不过是月信不准罢了。”
不准?
尚妆一惊,脱口道:“她有了身孕。"她虽然不是很懂,不过这个,大抵还是知道的。如果是怀孕了,那么她方才……
握着荼茶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那药,一那药有问题么?
荼茶却是一笑:“我的好小姐,您怎的就知道怀孕?也不全是那个原因才会这样的。”
尚妆知道,她是学过医,所以才懂的。难得她还笑得出来,尚妆只能急着拉住她,低声道:“那是为何?”
荼茶这才敛起了笑,二人又退往边上,此刻进进出出的宫人们哪里还注意她们两个,荼茶小声开口:“奴婢想,皇后娘娘是宣了太医调理月信的,只是,那药里,却换了一味药。”
“什么药?”尚妆脱口问。
那丫头沉了声道:“有人,将红花,换成了藏红花,且,加大了剂量。”
尚妆的眸子骤然撑大,握着荼茶的手猛地收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丫头,一字一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荼茶微微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小点儿声啊。”
“荼茶,我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又问了一遍。
荼茶咬着唇,终是点头。
她的鼻子是极好的,从那宫女端了药进来的时候,她便闻到了藏红花的味道。且,是加大了剂量的藏红花啊,她如何会闻不出来?
她虽然医术不是项级的,对药理还是懂得很多的。至今,唯一让她迷茫的,无非,便是那次在兴园,莫侍卫要她当醒酒汤熬的那些药。
她并没有骗尚妆,她是真的不知是什么药。
尚妆深吸了口气,怒道:“知道为何不说?”
见她生气,荼茶觉得有些委屈,微微红了眼睛,轻声道:“那清儿也不是好东西,皇后娘娘也……”她不想说,也不愿说。
谁对自家小姐不好,她也不会对对方好。再说了,今日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小姐做的,她为何要说?说到底,都是和她无关的。
尚妆有些吃惊,知道方才的话重了,握了握她的手道:“荼茶,其实我……“小姐不必说,奴婢都知道的,您心善。”她笑了笑,才又道,“您放心只是疼,吃点儿苦头罢了,不碍事的。皇上还没把小娃娃从她脚底板儿塞进去呢
她的话,说得尚妆的脸一红。
这个不经人事的丫头,说起话来,总没个遮拦。
这时,听得外头有人叫“皇上万岁”,抬眸的时候,瞧见元聿烨阴沉着脸疾步过来。目光,落在一旁的尚妆身上,略微一怔,上前拉了她的手进门,一面问 “如何在这里?”
“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来探她的,谁知……”后面的话,不必说,想来也是有人去票报了他,他才来的。
凝起的眉头微微松下来,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出了事才来的。
“皇上。”
尚妆轻轻挣脱了他的手,他只朝她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只大步上前走向慕容云姜的凤床。
床上的女子依旧苍白着小脸,清儿握着她的手哭得像个泪人,只听她低声唤着:“清儿,我哥……来了么?”
清儿才欲开口,瞥见身侧的一抹明黄之色,大吃一惊,才要行礼,却被元聿烨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