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对我母亲还有没有印象?”莫军拿出来的是自己母亲三十年前的照片,容烟伸手接过来,细细地看,一些模糊的记忆渐渐被勾勒出来,到最后变得十分清晰。
但她还是抱着一种不确定的态度问:“这是当年住在我的出租房隔壁做团扇艺术品的莫老师吗?”
见她想起来,莫军嘴角挂上笑容:“当不得艺术品,就是谋生的工具。”
莫军的父亲是个赌鬼,还喜欢在外沾花惹草,莫军一岁的时候,母亲就把他带走,跑到费城来,边打工边将他养大。
莫母擅长画画,在腿脚不便之后,就开始做团扇,容烟有一段时间去做过学徒。
但她竟然没在莫老师那里见过莫军……“我和莫老师相处过一段时间呀,我记得莫老师说自己有个儿子,但我去莫老师那里的时候都没见着你。”
说完,容烟又仔细回忆起往事,点点头很确定道:“是没见过你。”
“其实我一直都在,只不过我受伤了,躺在阁楼上面养伤。”他可是透过阁楼的小窗户缝隙看过她好多次的,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心里去。
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对这位小姐有幻想,他只是个穷小子,还招惹了社会上的人,沦落到受伤躺床上被母亲照看。
他知道她叫容烟,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还有男朋友,男朋友家世很好,是富商之子。莫军觉得自己就像空气中的尘埃,容烟是盈润的珍珠,也许在某一刻,尘埃会轻轻落在珍珠上面,但很快就会被擦去。
“原来是这样。”容烟记忆里的确有个阁楼,偶尔有些声响自上面传下来,她以为是莫老师养的猫咪制造出来的声响,没想到竟然是个人。
好奇怪,莫老师从来没告诉她上面还有个人。
看穿容烟的疑惑,莫军温声道:“我举报了费城红灯区的某家店,才躲到我母亲那边,不敢声张。”
容烟眼皮一跳,理解地点头:“那件事上了新闻,但没报道是你举报的。”
莫军不在意道:“无所谓,只要能用法律制裁他们就行。”
“莫老师还好么?”容烟问。
“精神不错,在家里还是会偶尔做一下团扇,不过她现在做的团扇可贵了,我都买不起。”莫军哈哈笑起来。
容瑾:“这么贵?”
“咳,对外几千块钱一把,对我就十几万一把,我可舍不得买。”莫军道出真相,这明显是老太太逗他这个儿子玩呢,容烟不由得笑了笑。
说清楚渊源,两人的话题多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围绕莫老夫人而展开,似乎都默契地不去提那些被人评头论足的新闻。
不知不觉,日头就渐渐下去了,照进客厅里的光芒淡了又淡,莫军很识趣地准备离开,扭头看向坐在旁边捧了一整天场的容瑾:“下次我约你们出去玩,你可别不来啊。”
容瑾:“好。”
“莫先生,我送你。”容烟弯起唇角瞥了儿子一眼,起身送莫军。
“好。”莫军拿起放在沙发扶手的西装外套,大长腿迈向门口。
容烟将他送到疗养院外面,站在门边目送他上车。
“回去吧。”莫军坐在车里,薄唇吐出三个字,心间却已流转过千言万语。
容烟颔首,优雅从容地转身,没注意到,门外的车并没有启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看不见,莫军才抬手捏了捏眉心,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家里,莫军还在换鞋,老母亲就杵着拐杖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莫军:“听说你出去拜访老熟人了?”
莫军一顿:“您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就答我有没有这回事。”莫老夫人自然不会出卖管家,这点小事就把管家推出去,以后管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