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还了半块兵符。其他的藩王也是一样的削王封爵,收地归兵。还权于中央。
有赵峥作为表率,鲁王也跟着妥协,其他藩王纵是心有不甘,也因为自己实力不够不敢明言反对。
鲁王在上奏附议之后,突然生了重病。祁谨特意让了太医去看,得到的回复是时日无多。
魂要归乡,左右鲁王已经交出了兵符,而其属地驻兵大半也由范云带回,祁谨便允了鲁王世子带父回乡的请求。
祁政略微有些不放心他们,但是那世子临走前,给他悄悄奉上了一封厚厚的奏章。
是关于慎王祁敛的罪证。
落井下石,倒戈求荣是权谋场中常见的事情。祁政将这份奏章与张远柳宣商量许久,最终没有呈给皇帝。
不是因为慈心,而是因为没有一击制胜的把握。这份奏章里的罪名许多尚没有明确的证据,祁敛的势力又还有存留,而祁政不想在这时向祁谨表现出自己的心急以免引起猜忌,所以他还是选择压下。
最后祁政命人将这封奏章抄写了一份送到了慎王府。
祁敛因病请退的奏章在第二日递到了祁谨的案上。
宫中,邀月楼前的梅开得甚好,似血殷红。
孟清歌站在轻轻飘落的白絮中,看着那红梅,伸手将它摘了下来,手轻轻一捻,梅瓣落入雪堆里,红得更加醒目,更加刺眼。
“娘娘。”边上站着的碧桃皱着眉轻轻唤了一声。慎王请退的奏章她们已经知晓。而那人在准备动身离京时,给她们送来了一句话。
“静待来日。”
但是究竟还有没有来日,碧桃不知道。她看着眼前的孟清歌,看着这个有着倾城之颜的女子。她的昭仪娘娘,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碧桃,将我最喜欢的那件舞衣拿出来,再带上琴,我们去看一看皇上。”
碧桃闻言,以为孟清歌是准备替自己另谋出路了,心中有些欣喜有些无奈,忙应了下来,却在刚转身有听孟清歌道了一句。
“还有,那坛酒。”
雪中的女子容颜娇艳不输红梅,唇畔带笑,而眼中,似是融进了一丝雪色,冰冷决绝。
……
承乾宫中烛火通明,却显得殿宇寂静空荡。祁谨坐在案前,看着祁敛呈上来的奏章,眉头紧锁。
这个儿子如此轻易地认输退后,他该松一口气吗?
祁谨顿了许久,终是往奏章上下了朱批,同意祁敛的请退。
他刚刚放下笔,便见江运兴来报。
“皇上,孟昭仪来了。”
祁谨闻言,眼神似有些动容,而眉头却是紧了紧。
她,自己还要留着吗?
“让她进来。”祁谨开口道。
江运兴传令下去,便见孟清歌一身茜色舞衣,抱着琴缓步走了进来。
“朕国事繁忙,许久没去看你了。”祁谨看着孟清歌的脸,目光稍稍柔和。
“所以今日,妾身自行来看皇上了。”
祁谨见她只穿了舞衣,便问道“这冬日夜寒,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孟清歌行完礼,起身回道“知晓皇上劳累,妾身想让皇上放松一下。但是今日过来,妾身拿不准是该给皇上奏琴还是献舞,便都带来了。”
祁谨看着乖顺的孟清歌,点了点头,犹疑了一下道“还是弹琴吧,朕许久没有听你的琴声了。”
孟清歌闻言垂眸,嘴角的笑容微不可见地一滞,再抬眼,却是更加明艳的笑。
“那便听皇上的。”
孟清歌坐下摆琴,指尖拨弦,琴声轻起。正是初见时,她在周郡行宫给祁谨献上的那一曲。
祁谨听者琴声,眉头松开。他看着眼前的佳人,眼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