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流路都给挖了出来,矛头直指靖王。如今靖王已经从靖王府被押了出来,去了天牢。”
秦王殿下的动作真是又快又狠。赵晴若在心底默默地道。看来靖王府的倾覆,也就这几日了。
脑海中闪过那个意气风发的骄傲身影,赵晴若道“那么如今,等着便好。”
……
霜月底的夜,清寒寂静又漫长,太阳升得晚,又被天边的云给遮住了晨光。
重华宫里,烛火黯淡。德贵妃发髻微乱,靠在榻上,仿佛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祁放入了天牢,这个消息,她昨夜也知晓了。
深夜里她拖着残腿去了一趟承乾宫,在宫门前跪着求见祁谨。她跪倒半夜,等到的,却是祁谨把扬州巡按郭焕下狱的旨意。
儿子和堂叔都进了大牢,一生风光沉稳的德贵妃这才承认,自己真地要倒了。
她谋算一生,从侍妾一步步爬上来,斗倒了怡贵妃斗倒了皇后,居然就这么败了……
不,还有希望,她的儿子还活着,她还是贵妃,她并没有全盘皆输!
“阮素。帮我递信出去,给……”
德贵妃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群正刑局侍卫进了屋来。
“德贵妃娘娘,臣等奉了太后娘娘的命,把阮素姑娘带去问话。”
德贵妃直起身子,端着贵妃的架子问道“是什么事,要把本宫的贴身婢女带去问话?”
“回娘娘,是有关孟昭仪难孕一事。陈理膳供出,是阮素指使了她给邀月楼的膳食中安排了甲鱼。”
阮素一听,急忙下跪拽住德贵妃的裙摆,道“娘娘!娘娘奴婢不去。”
德贵妃也是慌了。怎么可能?那陈理膳怎么敢说出她来?
“本宫要去见太后,此事定是冤枉!”
侍卫为首的一人上前道“太后娘娘说了,要微臣即刻待阮素问话。娘娘若想面见太后,也得让臣等先带了阮素走。”
德贵妃见这人敢忤逆她,怒喝了一句“大胆!本宫是贵妃!”
那侍卫却不惧她,道了一句得罪便让人上前把阮素拉了下去。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阮素哭喊着便被人拉了下去。
偏殿中,宋昭仪隔着窗子看见阮素被侍卫拖出了重华宫,紧紧地攥着帕子。
……
“回娘娘。阮素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但是据陈理膳和钱束的供言,确实是说他们得了阮素的指使,以皇上进来政事繁忙,火气略大为由进了许多的甲鱼。又装作因皇上总在邀月楼用膳,将甲鱼加进了孟昭仪的膳食中,却瞒而不报,致孟昭仪用了连日的甲鱼。”
柳尚宫和曾司膳在盛宁宫回禀太后,赵晴若在一旁听着。
“其他人呢?重华宫其他人有问过话吗?”太后道。
一边的甄万回道“有两个小内侍还有和阮素一个屋的宫婢招了,说是见过前些日子陈理膳去重华宫。”
太后祁宋氏点了点头。物证已有,人证也差不多了,如今这个情况,她还是要问一问祁谨的意见再定罪责。
“先封了重华宫正殿,其他暂不处置。”
赵晴若听了,心中知道太后是想等着皇上的命令。如果舞弊一案靖王府真得倒了,那么重华宫的正殿,就会永远封着了。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不用再推一把了。
皇宫里的红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梅径的枝桠间却又长出了几个小小的花苞。枫尽梅开,看着这重重云层,飒飒寒风的天气,恐是再过不久,就到了落雪的时候了。
孟清歌在屋子里闲不住,赵晴若又在盛宁宫,她便披了披风出门,赏一赏初冬时节萧瑟的景色。
朱墙青瓦,绿植依旧,即便是这样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