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看着眼前知道他胸膛,不过还是个小姑娘的赵晴若,道
“生死之事乃世间平常,只要心中无阴处,邪祟自无可近身。”
赵晴若知道祁政这话是安慰自己,低头笑了笑,道“七皇子说的是。”
祁政也露出了一丝浅笑。他看了看深沉下来的夜色,道“天色黑了,郡主又刚崴了脚,我送郡主回宫吧。”
赵晴若本想拒绝,但是不知怎么却应了下来。
走回永安殿的路不算长,祁政和赵晴若一路无话,却不觉得尴尬。到了宫门前,赵晴若又谢了谢祁政,目送他离开。
看着祁政离去,在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赵晴若恍觉他的身量如此高大。
祁政的言行举止从来是从容不迫,在他身边的人总能觉出他身上那份冷静与沉着。而今夜的短短几句话,赵晴若又从那份冷静沉着中感受到了一分正气。
赵晴若突然觉得,相比废太子的君子雅然、靖王的强势夺目、慎王的藏锋敛芒,这个七皇子身上的气质倒更适合……
“郡主。七皇子已经回去了。”竹容见赵晴若出了神,开口叫了一声。
赵晴若收回思绪,看了看竹容唇边的笑,转身回殿,在夜色里悄悄红了耳朵。
她其实没有想到那方面的事……
夜色渐渐沉下来。
暖烟阁中,施嫔的寝殿里飘着点点火星子。
施嫔守在火盆前,双手合十念着什么。
“娘娘,这些应该够了。王才人已过了头七,娘娘不必天天烧了。这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施嫔的婢女开口劝了一声。施嫔抖了抖身子睁开眼来,眼底愧意和惧意交错。
“我只是、希望王才人能走得安心。”
施嫔又念了几句,就让婢女把火盆灭了,之后又忙吩咐婢女多点了几只蜡烛,把殿里点得亮如白昼。
当时她确实是抱着让王才人不好以将责任扣给德贵妃的心思,但是看着王才人母子双亡后,施嫔就后悔了,在心底一遍遍对王才人道歉,也日日烧纸送王才人好走。
她不是存心还王才人的,她只是不满德贵妃……德贵妃,那个贱人,为什么这一次王才人的事她没收到半点责骂?为什么,她这样的人得不到报应?
施嫔想着,眼里的惧意和愧意被恨意取代。
……
秋意渐浓,太后的病却养得好了许多。
因为最近宫中出了太多事,祁宋氏便又去了一趟国华寺祈福。这一次也只带上了赵晴若。
连云山上仍旧宁静安然。只是上一次来时见到的翠绿满山变成了枫红十里。于山顶上看被秋阳染红的树林,听头顶雁鸣穿云而过,不觉得萧瑟,反而有一番壮远。
雁鸣伴着钟声,更添几分禅意。
在正殿拜过之后,赵晴若便去侧院看了二公主祁琬。
许久不见,祁琬长高了不少。她面色红润,想来是有被好好照顾着的。只是祁琬现在仍旧是言行迟钝,识人不清。
赵晴若听着她那一声声脆脆的“姐姐”,不知怎么想起了祁玢,还有夏家、已逝的贞安皇后、在陵园守灵的废太子和前不久才走了的王才人母子。
生死真的是世间常事。赵晴若看着祁琬澄澈如孩童的目光,想着还好琬儿如今在这里,不用看她在宫里见到的这些。
太后祁宋氏在一旁看着赵晴若陪祁琬玩,看着两个女孩儿脸上的笑容,心中松快了不少。
晚上,赵晴若在寝屋里陪着祁宋氏。
祁宋氏看着乖巧恬静的赵晴若,突然问道“晴若啊,你进宫有多少年了?”
赵晴若一怔,想了想道“算来,已快满六年了。”
祁宋氏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