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好嘉奖你吧。”
祁政宠辱不惊地答道“这是孙儿分内之劳,也多亏了夏将军的教诲训诫,才能得幸有此功绩。父皇给孙儿指了个军枢院的差事,但也叮嘱了孙儿先安定休养一阵子,暂缓武学,先习文书。”
祁宋氏笑着点头,一脸的慈爱。赵晴若在一旁安静端坐着听二人说话,思绪却牵到了另一件事上。
七皇子和夏将军回朝,那么太子和夏家小姐的婚事怕也是要定下来了吧?可是最近皇上和太后都不怎么说话……
“听闻皇祖母最近身子不适?”
“只是老毛病犯了罢了,还好有晴若陪着,也不算那么难熬。”
赵晴若正想着事,听见祁宋氏提了自己,抬眸正巧对上了祁政看过来的目光,浅浅一笑。
祁政又和祁宋氏说了几句话,便告退了。
祁宋氏目送他出去,叹了一句“老七倒真是长成了一个不错的孩子。”
赵晴若听着祁宋氏这一句似赞似叹的话,也侧眼看了一下少年的背影。
读了这么多史家之字,书册上记载的那些个前代别国的庙堂之争,赵晴若自是熟悉于心。有时候,她也会在私底下暗暗思虑如今大庆的朝局。
太子祁敏好诗文喜山水,对于政事虽不擅通,但也未曾怠慢。皇四子靖王祁放相比太子倒是能干许多,祁谨对他的倚重比之太子要稍多一些。皇六子祁敛明年便该封王,出宫建府了,他倒是常跟着祁敏一块儿处理政事。
这个六皇子,赵晴若并不熟悉。祁敛现在虽还住在皇子所,但赵晴若却很少再后宫见到他。靖王常进宫给太后和德妃请安,赵晴若偶能遇见。就连太子,赵晴若都时不时能在御花园碰见,陪他聊一聊山水。
而这个七皇子祁政,虽还未及冠,便已有了军功在身。不知为何,赵晴若能从他那似是故意收敛锋芒的眼神举止里,察觉到一丝野心。
许是自己多想了。赵晴若在心里暗暗一笑。她如今只能安然待在这深宫,大庆的朝局,不是自己能妄谈的。
……
回到永安殿后,于慎便迎了上来,赵晴若将其它人遣了下去,问他道
“和纪司衣说了吗?”
于慎回道“说了。过几日纪司衣来送秋衣时,便会带着从尚制司‘借来’的木锦姑娘。”
“纪司衣还让我代为传话,说是谢谢郡主在柳尚宫整顿尚宫局时,在太后面前对她的美言称赞。”
竹容听了这话,笑道“纪司衣倒是从来和郡主亲近。奴婢犹记得郡主禁足时,膳食用品都有短缺,却唯独衣裳不曾怠慢过。”
赵晴若笑了笑,道“纪司衣是个正直的人,只是不善言语交际罢了,比不得曾司膳和郑司制在柳尚宫面前得脸。”
一旁的竹容想到了木锦,又道“郡主若是想调木锦来永安殿,其实只要和太后或柳尚宫说一声罢了。”
赵晴若摇了摇头道“还是小心些好。这宫里毕竟不知道有多少德妃的眼线。虽然白瓷瓶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也不敢保证重华宫有没有起疑心。”
竹容蹙了蹙眉,道“郡主,奴婢还是觉得,这个木锦姑娘,不能尽信。”
赵晴若侧身拉起竹容的手,道“我知道。但是既然之前已经许了诺,便不能背弃。况且她做事也算周全细心。”
赵晴若顿了顿,也看了看于慎,道“不管以后如何,我能依赖的也就只有你们。”
于慎和竹容一起笑了笑。
赵晴若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于慎道“这包东西,你也寻个机会,趁明后天宫中发月例的时候给了木锦,让她在离开尚宫局之前,做些打点。”
于慎应下接过,道“郡主真是心思细腻。”
赵晴若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