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过这巷口外是什么地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赵晴若倒想去看看。
竹容看出赵晴若还想往前走,想叫住她,但见她兴致正浓,便作罢。反正这里只是人少了些,又没有把守,该不是什么禁地。
出了巷口便是向左的石子路,因为花期渐尽,路旁的景植少了鲜艳的颜色,只剩一派杂乱的绿。
石子路尽后是一座小桥。过了桥后,便又见到了朱红的宫门。那宫门似是掩着,锈了的铜锁有气无力地搭在上面,连旁边墙上的红都脱落了几块。
这一处的破败和这富丽堂皇的宫城显得格格不入。
赵晴若站在宫门前,抬头看着那沾满了灰尘的牌匾上是“西暮宫”三个字。
她倒是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样的地方会有人住吗?
赵晴若这样想着,出声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在吗?”
门后静悄悄地,似是没有活物。
赵晴若又问了一句,还是不见回应。竹容看着这周边的破败和偏僻,心里有些不安,便出声唤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吧。这里这样偏,该是没有人的。”
赵晴若闻言,刚转身准备离去,却听见身后的宫门“吱呀”响了一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个人拦腰抱住,一起滚下了台阶。
“啊!”
“小姐!”
“你是来害我儿子的!你是来害我儿子的!”
赵晴若摔得有些懵,待回神看清了扑倒自己的人,却是被吓得叫出声来。
灰色布衣的女人蓬头垢面,一双手紧紧扯着赵晴若的衣裙,长长的指甲里满是泥垢。那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赵晴若,嘴里尖声喊着什么“贱人”、“害死”的字眼,仿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你……你放开我……”赵晴若已是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竹容在一旁扯着那个女人,却怎么也扯不动。
“小姐!”
不远处有人来了。竹容抬头一看,急急地朝来人唤道“于慎!快!快过来帮忙!”
原是于慎见赵晴若带着竹容走了许久没有回来,便带着人出来寻。此刻他见赵晴若被人拉扯着,就赶紧带着人上前来。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拉开赵晴若和那个女人,扶起了赵晴若。
“小姐没事吧?”于慎问向赵晴若,又转头去吩咐人“去,把她拉去屋里,把门关好。”
女人被几个内侍拖进了宫门里,尖叫声也渐渐远去。赵晴若惊魂未定,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那是谁啊?”
于慎回道“那是贤妃,是三皇子的生母。早年生了癔症,便安养在这里。”
安养?赵晴若看了一眼破败的宫门,想着刚才那个女人的模样。这怎么也说不上安养吧?
三皇子……她记得当时在太后宫前遇见的怡贵妃就是因为害了三皇子……
“小姐,我们回去吧。”竹容道。
赵晴若抹了抹被吓出来的泪,点点头,转身时留头又看了一眼那宫门。
女人的哭喊声越过宫门传来,听得让人心惊。
回了永安殿后,赵晴若换下了那一身被抓破的衣裙,在热水中泡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了心神。
虽未痊愈,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苏青在赵晴若洗漱完后端了碗安神汤过来。
“小姐下午就休息会儿吧。奴婢和宋太傅说了,下午就不必听学了。”
赵晴若接过安神汤喝了一口,抬眼看着苏青道“苏姑姑不怪我乱跑吗?”
苏青理了理赵晴若的头发道“小姐如今已经知道不该乱跑了不是吗?”
赵晴若抿了抿嘴,又想起今天的事,想起那个疯狂的女人,想起那越过朱红宫墙传过来的叫喊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