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要禁足?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竟是几个黑脸的带刀侍卫把守住了院子大门。
管家瞥了那些带刀侍卫一眼,继续皮笑肉不笑道:
“怕沈夫人脑子一抽管不住自己的脚,小的特意叫来了六个侍卫,在必要时也能起到提醒的作用。”
说罢,管家朝高姝行了个告退礼,掉头就走。
六个带刀侍卫却留了下来。
此时此刻,高姝终于认识到,自己先前想借老太君之手收拾沈奕笑……有多么离谱了。
搞到最后,她连面都见不到的啊。
高姝再次崩溃地哭了起来,她双腿一软,跌坐在长廊下的石阶上,抹着眼泪道:
“红柚,我该怎么办啊?丈夫,丈夫彻夜不归,老太君我又见不着,连个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红柚默不作声,她也实在是没法子啊。
突然,高姝想到了什么,双眼里再度泛出亮光:
“明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我可以向祖母、爹爹和娘亲告状。我就不信了,女婿如此亏待我,他们真能狠下心来什么也不管?”
之前,祖母没法管,是因为她还没嫁进沈家,不是沈夫人,没有足够的立场硬杠木邵衡。
如今,可大大不同了。
她已经是沈夫人了,是沈家千真万确的儿媳妇了。
她新婚之日受到了不公正对待,受尽了委屈,祖母作为娘家人就有足够的底气为她撑腰了!
次日,三朝回门的好日子很快到了。
高姝还真的一头扑进高老夫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通告状:
“祖母啊,孙女日子苦啊,沈奕笑他不是个东西,大婚之夜就宿在妓院彻夜不归……镇边王夫妇也欺辱我,软禁我……”
“他们是在虐待您的孙女啊,您得给孙女做主啊!”
高姝哭得涕泪四流。
高老夫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保持捻佛珠的动作,淡定地闭上眼,一言不发。
“祖母,祖母啊……您要为孙女做主啊……”
“您怎么不说话啊,您哑巴了么?”
高姝哭诉了好一会,始终没能等来祖母的只言片语,内心烦躁不已,索性摇晃起高老夫人的大腿来。
坐在两侧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见了,轮流斥责高姝道:
“高姝,够了,前几日老夫人和你娘都瞧出来沈奕笑就是个火坑,都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你上赶着非要嫁!”
“如今嫁都嫁了,好与不好的……你都得自己受着啊。正应了那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爱逛窑子的”就只能独守空房啊。”
“爱逛窑子这种事,沈父沈母都管不住,咱们老夫人到底隔了好几层,又怎么管得住呢?”
“要我说,你只能认栽啊。”
二夫人和三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高姝气得够呛。
高姝反过头来怒瞪她俩,一通怒吼道:
“二婶、三婶赶紧闭嘴吧,我知道你俩窝囊废一个,完全没本事教训沈奕笑,所以,压根没指望你俩能为侄女干点啥。”
“但我祖母可不一样,只要她老人家愿意,她就能狠狠教训沈奕笑,将我给护住了!”
呃,这高帽子戴的。
二夫人和三夫人不敢瘪嘴,但心底却也不大认同。
她俩承认,曾经的高老夫人确实地位崇高。
既是当今皇上的岳母,又是权势滔天的高镍的祖母,双重身份叠加,直接让老夫人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今时不同往日啊,在如今的朝堂风波下,高皇后和太子明显每况愈下,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