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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高姝眼睛哭得发肿,竟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险些耽误了出嫁?
一瞬间,林氏的心拔凉拔凉的。
这个女儿真心白疼了十七年!
简直就是头白眼狼啊!
一个心绪不稳,林氏用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了起来,终于止住时,一拿开帕子……居然在帕子上发现了梅花状的血迹。
她再度咳血了。
这时,高姝尖叫了起来:
“娘,您又咳血了?您不会真的如太医所说那般……挺不过来,就这样走了吧?那我岂非要守孝三年,不能出嫁?”
您听听,这都是些什么凉薄之词。
丝毫不担忧娘亲的安危,一心只挂念自己的婚事。
林氏那个心寒彻骨。
偏过头去,不愿再看高姝一眼,宁愿对着光秃秃的墙壁。
而高姝则从床头起身,着急忙慌地去催促林氏房里的大丫鬟们:
“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我娘亲醒了?快去端药来啊!这条命能吊住一刻是一刻,千万不能耽误我明日的出嫁啊!”
林氏的几个大丫鬟听了这话,纷纷鄙夷地白了高姝一眼。
见过不孝的,委实没见过不孝到这个地步的!
而高姝显然没领悟到她们鄙夷她的点,反而威胁道:
“快去端药,再不去,若我娘亲有个三长两短,影响了我的亲事,本姑娘立刻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这时,林氏冷冷地怼了一句:“你那个亲有什么可成的,嫁过去也是吃不尽的苦。”
高姝:???
一脸震惊地转过头去,看向躺在床上说着风凉话的母亲。
哪有当娘的诅咒女儿“嫁过去没好日子过的?”
这算什么娘亲?
是亲生的吗?!
思及此,高姝情绪激动地囔了起来:
“怎么人人都见不得我嫁得好?傅玉筝是,祖母是,怎么连娘亲你也是?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你如此诅咒我?”
林氏听不得这发蠢的话,索性坐起身来,捂住胸口,用手指着高姝的鼻子骂道:
“嫁得好?聘礼只有六样,婚期更是闹着玩似的仓促至极。如此寒碜你,你管这叫……嫁得好?”
“还不如削发为尼,更有尊严些!”
削发为尼?
这四个字当真是戳到了高姝的痛处。
要知道,自从她失身后,背后那些指指点点的长舌妇便天天等着她削发为尼,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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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事到如今,连她娘亲都诅咒她——该削发为尼。
顿时,高姝气不打一处来,疯子似的跺脚吼叫起来:
“想看我削发为尼,下辈子吧!这辈子,我注定是沈夫人,是高高在上的沈夫人!明日坐上八抬大轿,我就是高高在上的沈夫人了!”
林氏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女儿,突然生出一丝悔恨来。
悔恨当初真不该教唆女儿去勾引沈奕笑,结果勾搭是勾搭上了,好日子却没过上,反倒把女儿给逼成了痴心妄想的疯子。
确实是痴心妄想。
高姝一心妄想着坐上八抬大轿,像傅玉筝和傅玉舒两姐妹那样风风光光地出嫁。
结果……
次日上午,木府居然只派遣了一支“五人的小队伍”前来迎亲!
木府管家打头,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四个小厮抬花轿。
除了他们五人外,再没有第六个人。
连敲锣打鼓的人都没有!
排场呢?西南木府的排场呢?就这?
这还不算,别家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