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一颗布满冻疮的脑袋来,气若游丝地问道:
“姝儿啊,沈家,可是之前你所说的西南沈家,沈奕笑家?”
高姝一脸傲气道:
“那是自然,女儿即将嫁给沈奕笑当正头夫人,今日就来下聘。为此,您还得到了特赦,可以走出祠堂与女儿一块去观礼。”
林氏笑了:“姝儿到底能干,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这么多天以来,高姝终于得到了一次正面肯定和褒奖,她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三两步来到香案边蹲下,一把抱住林氏的胳膊道:
“娘亲就等着看女儿扬眉吐气吧,女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走,开春了,外头阳光充足,女儿搀扶您出去晒晒太阳,暖和暖和……再过一会,木府就来下聘了……”
高姝不愧是好心情啊,一向爱美的她难得没嫌弃如今肿成猪头的林氏,也没嫌弃太久没洗澡、一身霉味的林氏。
母女俩一步一步来到花园的长椅里坐着,晒日光浴。
一晒就是一个时辰。
直到傅玉筝派遣小丫鬟前来报喜:“木府来下聘了,下聘了!”
母女俩才满眼欢喜地挪步上房。
此时,傅玉筝以当家主母的身份高坐主位,准备迎接前来下聘的木府人。
不仅上房的奴才,整个镇国公府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和小厮,连同二房和三房的,也全被傅玉筝叫来围观。
以至于上房的长廊里,院子里,以及院门口密密麻麻全是人。
高姝母女俩来到时,看见的便是这等盛况,母女俩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时,余总管在人群外高声喊道:“木府总管前来下聘,开路。”
木府总管下聘?
闻言,高姝母女一怔。
按照京城风俗,下聘这日,男方家都会聘请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前来女方家下聘的啊?怎的木府只是让一个管家来?
镇国公夫人林氏自我安慰道:“兴许是管家陪着下聘人来的吧。”
岂料,话音刚落,就见木府管家只身一人……领着“三个”挑担子的小厮阔步走来。
他们四人身后再没别人了。
孤零零的四个人,少到可怜的四个人。
哪怕林氏望眼欲穿,也再没瞧见一个多余的人来!
这时,木府管家来到傅玉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拜见高夫人,小的今日代表西南沈家前来给贵府的大姑娘下聘,这是礼单,还望高夫人过目。”
傅玉筝接过来一看,险些笑喷了。
别家下聘的礼单少说也有七八页,当初傅玉筝和傅玉舒的礼单更是多达上百页。而高姝这张……居然只有薄薄的一页?
还没填满?
傅玉筝朝木府管家笑道:“成,聘礼不聘礼的都只是走个形式,沈家的心意到了便成。开始吧。”
于是乎,木府管家开始高声念礼单了:
“大雁一对,玉梳一只,苏绣一匹,绣鞋一对,袜子一对,鞋垫一双。礼毕。”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什么?
这才几个聘礼啊,就礼毕了?
满打满算,才六样啊!
还全是些不值钱的货色!
高姝母女整个人都惊呆了,险些把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
围观的奴才们则险些笑喷了:
“这、这也叫聘礼?才六样?比我农村老家的村姑还寒碜呢,她们好歹还能捞到十几样聘礼。”
“别说,兴许咱们大姑娘在西南沈家眼里,就是比不上一个身子干净的村姑呢。”
“这倒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