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静静听着,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这宫沛的说辞,他已经提前猜到了。可谢灵儿却难以按捺:“你们还要不要脸?明明就是这人,先用赤血花的汁液与赤针蜂暗算,后来还背后偷袭。他暗算同门在先,我为何就不能动手?”
那宫沛闻言,却微微蹙眉,“今日我总算是知道血口喷人,是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他满含不屑的一拂袖:“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等监考官与戒律堂的灵师赶至不迟。”
谢灵儿闻言,不禁一阵气闷,可她还想要再说话时,却感知张信握着她手臂的大手,正微微用力。
谢灵儿虽是不解,心中万分委屈,可却还是忍耐了下来。
众人没等多久,仅仅不到十个呼吸,李光海与王纯,还有几位隶属藏灵山的监考官,都联袂而至。再紧随其后,又有几名戒律堂的监察灵师,陆续到来。
“怎么回事?”
李光海首先发问,同时目光扫望诸人,目含冷意:“我天柱山入试弟子二人在公示亭重伤,是何缘故?这些赤针锋,又是从哪来的?”
“回禀大人,这些赤针蜂,想是因这二位同门大意沾染了赤血花的汁液,将它们吸引至此,其中一女,就是因此而伤。”
那宫沛微笑着,朝李光海与诸多监考微一拱手:“此后这位谢姓师妹不知何故,对我们猎团一位同伴出手。静公子与宫翼师兄恰好见得,愤而出手,将其打伤!”
李光海听完,就不禁蹙眉:“你是打算把我们这些人,都当成白痴?”
谢灵儿也气怒交加:“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这个人先暗算我们的,怎么能颠倒黑白?”
宫沛却全不在乎,神色毫无变化:“谢师妹大约是失心疯了吧?我等所见,都与你所说不同。而我宫沛之言,也自有佐证。监考大人不如问问在场诸位,有谁见到我这位同伴,暗算她们了?什么赤血花汁与赤针蜂,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此时宫翼,亦是冷冷的笑着,用刀一般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人群。而其目光所指之处,所有人都噤如寒蝉。即便有一二义愤填膺者,也在他视线扫过之后,手足冰冷。
宫沛等了整整十个呼吸,可周围人群里,却依旧是寂静无声。这时他才满意一笑:“即便监考官信不过我们这些入试弟子,可这周围的监察灵师,你总能信得过吧?不如问问他们?这之前可有人出手暗算了她二人?”
众人闻言,都纷纷往那几位戒律堂的监察灵师看了过去。可这几位,却一样是毫无反应,如石雕木塑。
而其中为首的一位,此时竟是翻开了一份书簿,在上面记录:“宫沛所言无误,我只见到入试弟子谢灵儿悍然拔剑,残伤同门!此事我上禀戒律堂,留为案底。并建议监考官对其处罚,考虑到此女乃是初犯,一应举动又是因同伴受伤,心绪激动所致,可从轻处置。宜记大过一次,预扣其一千贡献值。”
谢灵儿面色涨红,想要开口辩解。却因心绪激荡,愤恨郁怒到了极致,此时不但说不出话,更一口鲜血吐出。
李光海则已将眉头蹙成了川字,他的视线,先在诸多监察灵师的脸上扫过,最后又落在人群中的王封身上。今日这处公示亭,正该由其轮值。
可王封却憋红着脸,无言可对。他是不久之前,被人以一位神师法座的谕令唤走,再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而李光海只看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此时也已想开,毫不在意的一拂袖:“既是如此,那就这样吧,随你们了!”
副监考王纯却觉难以接受,他不愿当众反驳正监考官,却语气激动的小声言道:“李师弟,怎能就这么算了?似这般的肮脏龌龊,我等怎能纵容?”
便连藏灵山那位姓庄的监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