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当太学主被封印于太虚之刻,远在神州之东的大齐稷下学宫,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看着一份榜单,面上满透愁容。
时不时的提起笔,却又迟疑着放下。
“改还是不改?真使老夫英名丧尽——”
正叹息之时,一位年貌三旬左右的美貌少妇,正从楼上走下,当望见楼下的情景时,这位不禁失声一笑。
“山长是在为这榜单而烦恼?”
“还能是哪样?”老者摇着头,一脸的纠结:“老夫感觉这脸,都快要被那位抽肿了啊——”
“是秦武安王嬴冲么?的确如此,”
少妇挑了挑眉,不禁失声一笑:“此子以年仅十六之龄,就已踏足大天位,且道武双修,上攀镇国。似这等样的人物,只需再有数年,便是真仙榜中也有其一席之地。英杰榜中却只位列第七,岂非贻笑大方?又有东河郡之战,隆国公虽是因种种缘故,落于劣势,不得不与秦武安王决战于东河,可那一战,双方的整体战力,其实相距不远。可那武安王,却能在不动用伪开国强者的情形下,只用三个时辰,速败龙在田。这样的人物,却只排在名将榜的二十四位,实在大大不该。”
说到此处,她又眼神略含怜悯的看那老人:“还有他麾下的虞云仙及嬴月儿二人,俱为伪开国层次。在真仙榜中的排位也太低了。历代以来的稷下榜,错谬至这等程度者,可谓是绝无仅有。”
老者却面色微青,可随即又状似风轻云淡的问:“所以你的意见,这榜单还是得改么?”
“妾身只忧这三年之内,那位秦武安王,究竟会成长到何等地步?稷下诸榜三年一易,总不能让人笑话三载?”
“原来如此!”
老者白眉一扬,深思着道:“确是如此,那武安王才年仅十六,难说其日后成就如何。”
一旦那位在这三载之内,又有什么震惊世人的丰功伟绩,这岂非是提醒世人,他们闻名天下的稷下诸榜,其实也有荒谬失实之刻?且是荒谬到可笑的程度。
思及此处,他就再不迟疑,先将那些榜单,都全数给丢到纸篓内,随手又取出了一张宣纸。工工整整写下了英杰榜三字,随后则是嬴冲的姓名。
当世之中,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一辈,嬴冲确可称是英杰第一。
那三旬少妇在旁静静的看着。直到见老者写到名将榜时,却是吃了一惊。
“名将第九?这是否将那武安王,拔得太高了?”
——需知那秦之名将李亿先,此时亦不过是第八位而已。
老者却摇着头,继续书写如故:“之前低估此子,就有其寿元不永之因。可如今那位早早踏入天位,活过一百三十载都不成问题。只以其横扫匈奴的战绩,就可入名将榜前十五人之列。老夫也已看过东河之战的详细,此子的用兵之法,似乎又有变化,临战之能大幅见涨。他年仅十六,还在成长之时。名将第九,其实已是低估。”
三年之内,秦境内外应无战事。而三年之后,那位秦武安王,必无愧名将第九之名——
说到此处老者不禁一声叹息,“这次却也真是无奈,如能推迟二日发布,必不至于如此尴尬。可十宫大比的最后一日前发布诸榜,却是我稷下学宫数千年来的常规。”
“归根结底,还是山长你对武安王的预测有误。”
三旬少妇一声嗤笑,而后又凝声道:“那真仙榜,倒不妨暂停改动,山长你可知,妾身方才在楼上,看到了什么?“
老者笔锋一顿,转而疑惑的看那少妇:“是星象有变?难道秦境之内的形势又有变化,那太学主,还能翻天?”
“他是翻不了天,可却自有人能办到。”
少妇淡淡言着:“这位如今倒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