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仁斜睖了自己副手一眼,“兵马使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怎么会上阵?而且这还是第一天呢,还没正式开打呢,你啥时候第一阵你我这些小兵卒子还没上,将军就先上了?”
“可秦三家的就这么说了,说什么将军要初七公七啥的,……”秦敢也觉得不可能,好歹他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多次的了,哪怕脑袋愣了点儿,但是起码的规矩还是懂的,这啥时候第一阵就轮到将帅出马了?
初七公七?怕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吧?
刘怀仁也算是在老家读过几年书的,只不过来家道中落,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吃粮当兵。
从泰宁军变成淮右军,他们倒没有太多的抵触,毕竟这淮右军的条件要比泰宁军强多了,他们也知道当时那情形,自己这帮人也就差一点就是去当强盗的命了。
好在淮右接手了,一下子就翻了个个儿,最让刘怀仁他们满足的是肚子能吃个囫囵饱了,而且是一天三顿。
早饭那一顿粥还能插筷子不倒,偶尔还能有个馍,中午和晚上是不是还能见见油荤,甭管是猪油还是鱼肉,那进了肚子可比其他东西管用多了。
就凭这一点,刘怀仁知道自己手底下这帮兄弟就敢卖命了,当兵吃粮,不就图个吃饱饭么?现在吃饱了饭,还说啥呢?
而且上边也有说法了,据说当够了五年兵,就能有地分,二十亩熟地。
如果不满三年战死,也有地分,三十亩熟地或者七十亩生地,又或者十五亩熟地加四十亩生地,给子嗣亲眷,官府还免头三年熟地赋税和五年生地的赋税。
如果是子嗣是未成年,还由官府管抚养大。
若是战残了,也由官府管养,一样分地。
当听到这说法是,刘怀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竟然有这等好事?
二十亩熟地?别说熟地,就是二十亩生地也不可能啊,能有十多亩生地,或者六七亩熟地,那一家子也就能勉强过活了,在帮人帮帮佃,也就成了,二十亩熟地,在乡里就得成中等人家了。
上边说的这些,大家都不太信,但是心里又盼着是真的。
可没打仗,现在大家都刚入淮右军,时间还早,也轮不到。
不过有人听淮右左军第一军的人说,他们就有袍泽拿到了地,当然是战死了和受伤残了的袍泽。
据说当时在固始加入淮右军的那一拨人,郡公定的标准是三年当兵就能分田,后来就不行了,要当五年兵,当然,死了、残了的条件不变。
除了分这种称之为永田外,听说还有勋田。
勋田大家都听说过,那不但得靠命去换,而且还得要你这条命值得才行,也就是说你就是战死也未必能拿到勋田,但你没死但是立下大功也能拿到勋田,比如先登,比如斩将夺旗,这等事情要运气大好才行。
虽然对淮右左一军的那些兄弟们说的话半信半疑,毕竟这死了的不在了,伤残了的回乡去了,谁也见不到,但想必这种事情怕也不会专门来糊弄大家才对,所以大家内心深处都急切的盼望着这一战来,因为上官说了,在战斗中若是能斩杀、登城,一样能记功勋,哪怕是一次不够,也可连续叠加,到一定程度,也能嘉奖。
所谓嘉奖就是在战后可以考虑赏银,也可积累到一定程度加地,也就是在分田是增加授田,增加数量根据获奖高低而定。
诸般政策都把一干兄弟们刺激得眼红无比,甚至家中子嗣多的都琢磨着干脆去搏一把,死就死了,还能给家里挣上几十亩地,养活一家人了。
所以刘怀仁知道自己手底下一百号兄弟,就没有人怕死,都运着气要想在这一战中来搏一把,管他死活还是伤残,都能搏个出头了。
现在骤然听到连军指挥使和兵马使都要亲自上阵,甚至还是在第一战就要亲自上阵,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