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在这一会儿,春来,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虽说只有三四十里地,但是那些被击溃的逃兵肯定先要逃命,然后定下神来才敢往符离跑,还有两三个时辰时间。”梅况沉声道。
听出了梅况话语中潜藏的意思,田春来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盯着梅况道:“况兄,可是有什么顾虑?”
“我估计我们再是怎么赶,恐怕也赶不及那些逃回符离的溃兵了。”梅况思索了一下,“但是那些溃兵当时都在慌乱中逃命,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最终究竟有多少同僚逃出生天,所以打一打这个时间差还是值得的,但我以为恐怕混入符离城中的人不宜多,否则就要被对方怀疑甚至拒绝开城门了。”
“况兄的意思是我们一小股部队混入,然后控制城门,最后……”田春来一听就明白意思了,“没问题,我亲自带队,一个都的人足以,况兄带大军随后跟进,这边也让斥候沿着汴渠快速通知右一军和右二军让他们加快速度推进,我们在符离城阻挡南下感化大军,也只能说比通桥强,在通桥阻敌我们一丝机会都没有,但守符离城,我们起码有三成以上的机会!”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个时候我就不拘泥了,春来,你和郑渐带一营兵,嗯,带上一些降卒,我相信这个时候聪明人还是能看清形势的,如果我们许以重奖,肯定会有人愿意冒这一遭险!”梅况也不废话:“你安排武维守留下两个营守通桥,以我的判断,蕲县那边不会动,通桥没什么危险,关键还是在符离那边,所以问题不大。我亲自率领大军跟进,这一战如果能一击得手也就罢了,若然不能,我们就要立即退回通桥,做最坏打算。”
“好,那我马上去找那帮降卒,无闻堂的人也来联系了,听说他们有些特别的攻心之法,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看看他们能不能在短短一两个时辰里说服这些士卒为我们效命。”田春来也兴奋了起来。
“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动,你去安排人员,我这边还要先行布防,同时把军队安排起来,现在是申时,四十里地,咱们用两个时辰赶到,然后装成溃兵入城,得手之后,你便以放火为信,我率大军连夜攻城,务求一举击杀。!”
这种情况下梅况显得异常果决,越是犹豫不决,就越是要贻误战机,只有趁着敌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后,一举拿下符离,在符离建立起防线,才有机会打赢扛住感化军南下的这一战。
周亚奎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问题。
符离距离通桥实在太近了,三十多里地,只要人亡命的跑,两个时辰轻松可到。
陆陆续续的溃兵在傍晚天色擦黑抵达了符离城南门,但是此时城门早已关闭,数十名溃兵聚集在城外嘶喊怒骂,让他无比头大。
他已经得到了姚帅的命令,尚帅和节度使的大军将在近期抵达符离,要他做好准备,而姚帅已经率领主力大军前往蕲县准备对淮右军一战了。
周亚奎很清楚自己手底下这一军的情况,不但编制未满,仅有四个营左右,而且战斗力也堪忧。
精锐都被姚帅带到蕲县去了,剩下自己这一军,周亚奎也是自己知道自家事。
好在姚帅也吩咐了,不需要自己出城应战什么的,等到尚帅和节度使大军来援,做好接待准备工作,待尚帅和节度使大军南下之后继续守好符离城就行了。
站在城头上,周亚奎目光搜寻着底下这帮人的疑点,一边问道:“核实了么?是不是通桥那边的兄弟?”
“大人,核实了,没错都是右军第九军的兄弟,其中还有两个和我手下的兄弟是亲戚。”旁边一个手按腰刀的营指挥使点着头,接上话。
“不可大意,既然淮右军能突袭通桥,也难免他们会打我们符离的主意,我们距离通桥太近了。”周亚奎板着脸摸着下颌道:“派两都兵出去查看,让他们后退到百步之外,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