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感受到和接触到的东西大大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河朔地区的情况和他之前几个月了解到的又有变化,当然这可能和他这一次接触得更深有很大关系。
原来他以为成德军就是最糟糕的了,加上成德军那边本身王家就有一定影响力,甚至包括诸军中都还有一些十多年前的熟人,还能拉得上关系,所以他觉得在成德军这边还是有些把握达到目的的。
本来来卢龙这边也就是抱着看一看了解一下的心思,内心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这一番接触下来,才意识到,或许卢龙这边比成德军那边更容易得手。
成德军的问题是张氏威信不足,诸军军头心怀异志,虽然张氏对麾下诸军控制力不够,但是各军军头对自己手底下军队控制力还是比较强的,但卢龙军这边就不一样了。
除了牙军之外,节度使刘守光不但对麾下诸军控制力薄弱,而且也没有多少心思控制这些在他看来已经沦为麻烦的诸军了。
尤其是驻扎在南边的这几个军,这几年都没有给过实质性的补充和补给。
可以说除了断断续续给了一些粮秣钱银让其苟延残喘,让这几军不至于立即哗变叛乱外,刘守光打的主意大概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慢慢让其衰弱下去,最后在裁撤的时候能够更轻松的解决问题。
应该说这个主意还是相当高明的。
这样继续下去,用各种手段挑起各军内斗,疲其兵,乱其心,坠其志,弱其本,这样要不了几年,一支军队就会沦落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到时候其牙军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军队缴械裁汰。
和刘守光自己一手掌握的牙军不同,像卢龙军右厢军总共六个军,基本上都是原来驻扎在卢龙北部边塞撤下来的,他们都是原来卢龙节度使李匡威李匡筹兄弟所部,后来被其父刘仁恭所吞并,成为卢龙军主力。
这几军长期驻扎在卢龙节度使辖下北部诸州,和契丹人、吐谷浑人、沙陀人都打过无数次仗,契丹人和吐谷浑人都对这几军恨之入骨,尤其是契丹人更是对这几军又恨又怕,所以强烈要求刘守光裁撤这几军。
刘守光囚禁了其父刘仁恭夺取了卢龙节度使一职后,本来就对这几只其父的旧部不放心,通过换防慢慢将这几军移防到了南部诸州。
刘守光借口南部驻军没有战事,军资辎重要优先保证西部与河东晋军作战的军队,用这种方式慢慢削弱这几军的实力,几年下来,就让原本可以和契丹、河东争锋的几军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几军几度发生小规模哗变,都被压了下去,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几军士卒大多数都是招募于檀州、易州、蓟州等北部诸州,家人亲属尽皆在老家,若是反叛,势必要牵连到这些亲属,所以哗变规模都不大,也都不敢彻底反叛。
从来人行进的气机感应,罗邺就知道此人的武道水准不在自己之下,起码也是天境养息后期了,甚至可能距离太息期也就一步之遥,而对方年龄顶多也就在三十岁左右,比自己应该还要小上两三岁才对。
“恒州王邈见过罗大人。”
“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和家兄是素识,来我们河间,该是罗某主动去拜访王大人才对,请坐。”罗邺也很客气,他还不清楚现在对方的身份,但是有线报称这家伙和第五军中之人有来往。
“呵呵,罗大人客气了,王某本来只是打算到卢龙这边看一看原来的故人,没想惊动他人,说来倒是王某失礼了。”王邈也很坦然。
“王大人的故人可是也在河间?可容某今日做东,一起喝酒?”罗邺貌似随口问道。
“那敢情好,某的故人便是第五军张寅,不知罗大人可识得?”王邈也笑吟吟的道。
罗邺脸色微微一阴,沉吟了一下才道:“王大人难道不知这几日河间城里的局势?”
“了解一些,第五军和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