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又走向闻延舟,语气和蔼了许多:“延舟有心了,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是在高铁站吧?刚到西城,都没去休息,就赶过来孩子。”
闻延舟道:“这没什么。”
“今晚也留下,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两间房。”
闻延舟没有拒绝:“好。”
贺老太太捶了捶腰,叹气:“折腾了一天,我这把老骨头,都有点不舒服了。”
聂连意十分懂事:“老夫人,您先去休息吧,我们也不是外人,不用招待,我们自便就好了。”
楼藏月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偷偷闭上眼睛,舒缓身体的不舒服。
她虽然不到,但耳朵听得清。
聂连意这个语气,怎么呢,隐隐约约的,在向外透露跟闻延舟的关系不一般的讯号。
“我们不是外人”、“我们自便就好”,我们。
昨晚闻延舟带着聂连意出席贺家的宴会,可以勉强解释为,聂连意现在是碧云的员工,那么今晚呢?
楼藏月嘴角轻轻一扯,有点嘲弄,既是嘲弄闻延舟换女人的速度,也嘲弄她的猜测被证实了。
上次在洛菲山庄,她就感觉,聂连意对她有一种别扭感。
女人对情敌,以及把自己当成情敌的人,都有很灵敏的“雷达”,她那时候就确定,聂连意肯定是对闻延舟有意思。
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闻学长”。
现在闻延舟带着她进进出出各种场合,是白姐又失宠了,还是闻总就是喜欢左拥右抱?
以前是她和白柚,现在是聂连意和白柚。
楼藏月吐出口气,睁开眼,她因为生病,眼珠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贺老太太也认真地了聂连意,这是她第二次在闻延舟身边到这个女人,印象还不错。
她拍了拍闻延舟的手:“也好,延舟,你想得开就好。”
这句话,跟昨晚宴会贺老太太对闻延舟的那句,“他现在对你找什么样的人,要求都不高了”一样,都是打哑谜。
除了闻延舟,在场没有人听懂贺老太太的内涵。
而闻延舟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贺老太太被佣人扶着上楼休息。
楼藏月坐了一会儿,晕眩己经缓过来。
她身为秘,礼数一向周全,也不想落人话柄,站了起来,礼貌疏离:“多谢聂姐和闻总,刚才帮我话。”
闻延舟目光从她那不知是困倦,还是疲惫的脸上掠过,着她那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神色不明。
聂连意上前握住楼藏月的手:“我们是老同学,不用这么客气。只是藏月,你一个人要怎么查?要我们帮你吗?”
楼藏月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婉拒了:“我心里己经有数,不麻烦聂姐和闻总。”
她没有求助,也拒绝帮忙。
闻延舟神色轻沉地注视她。
佣人走过来:“闻先生,客房己经准备好,在二楼。”
闻延舟冷淡:“走吧。”
聂连意最后担忧地了楼藏月一眼,才跟闻延舟一起上楼。
两人走得很近,几乎是肩膀碰着肩膀。
楼藏月还听到聂连意对闻延舟:“闻总,楼姐在贺家,人生地不熟,又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可能找得到凶手,老夫人强人所难,我们帮一帮她吧。”
“……”
聂连意就算是好意,但楼藏月听着有点膈应。
就是不知道是膈应聂连意,还是膈应闻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