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鹰翔于空留了祸端,倒不如将他困在京城这潭浑水之中,借着他跟陆家之间仇怨,将他置于世家对立。”
“他就算厌憎本督,在他翅膀硬了之前也离不开本督,更不敢反咬一口。”
萧厌从未想过要收服宋瑾修为己所用,只是若单纯利用一番,让他来成为掀开陆家阴暗之事的“契机”,对他来刚刚好。
世家不会放过构陷陆家的宋瑾修,宋国公府先前所为也让宋瑾修不可能再融入那些清流朝臣,他就算官复原职,想要更进一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待到宋瑾修羽翼丰满之时,他也早就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届时若压不住一个宋瑾修,又何谈其他?
更何况萧厌出宋瑾修对宋棠宁有种极为古怪的“愧疚”,不仅仅是对那宋姝兰突如其来的冷漠,还是今日只因为知道陆执年冒犯了宋棠宁,就毫不犹豫选择对付陆家的决绝。
这份愧疚足以他对棠宁另眼相待。
萧厌虽然厌恶宋瑾修,也从未想过要棠宁交给旁人,可是他更知道这世间之事从来没有万无一失,他习惯为自己多留一条路,而如今这份习惯之中多了一朵让他放不下的海棠,他愿意为了那个让人心软的姑娘多思虑一些。
哪怕是厌恶之人,万不得已时未必不能是救命稻草。
缙云闻言忍不住问:“那您为何要放了那宋姝兰?”
萧厌嗤了声:“不放了她,岂不是让宋瑾修有机会纠缠棠宁。”
那宋姝兰就是朵缠人性命的菟丝花,离了巨木就难以存活,她费尽心思才回了京城,可如今想要的荣华富贵没了,想要的国公府女娘尊贵也没了,声名尽毁,又是逆犯之女,她只有死死缠住宋瑾修才能在京中这繁华之地生存。
萧厌虽然放了宋瑾修出来,可不代表想要着他好过。
欺负了他家海棠,哪能轻易让他舒坦。
马车朝着积云巷去时,萧厌伸手摸了摸腰间受伤的地方,那上面挂着个绯色挂扣的白玉坠子,是先前海棠赠给他的,想起入宫前泪眼朦朦哭着让他哄她的姑娘,萧厌朝着外间道:“先不回棠府,去一趟西珏楼。”
缙云闻言就道:“督主又去买甜糕?”
萧厌靠着车壁轻“嗯”了声。
孩儿今日受了委屈,带点儿甜糕哄哄她。
西珏楼的掌柜的瞧见萧厌来时,从最开始的惊愕害怕到如今已经有些习惯了,知道这位萧督主是来替府中的女娘买甜糕,他笑着便让后厨做了萧厌常带的几样,连带着还将这几日新上的点心也一并装了一些。
萧厌提着食盒回棠府时,还想着宋棠宁每次见到甜糕时梨涡轻甜惊喜模样,可等进到府中到前厅摆着的那一堆东西,宋棠宁正轻声细语地跟站在厅中的人话时,他脸上的笑瞬间隐没。
“阿兄。”宋棠宁到萧厌,连忙开口。
傅老夫人也是难得温和:“萧督主回来了?”
萧厌“嗯”了声,走进去后将食盒放在一旁:“傅老夫人怎么过来了?”
傅老夫人道:“自然是来棠宁,陆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听了后就有些担心棠宁,后来又听我家那臭子棠宁今日受的委屈,所以过来。”
老太太本就喜欢眼前这个姑娘,也心疼她多年来受的那些委屈,先前听了陆家的事后就心里挂怀,派人出门打听,后来又见她那混账孙子回去之后一个劲儿的念叨宋娘子,她才隐约觉得不对劲。
她出言询问时,傅来庆还只是凑巧遇见宋棠宁才管了闲事,顺带着才去了钱家一趟,可是傅老夫人多精明的人。
三两句话就诈出了自家孙儿的心思,傅来庆面红耳赤索性破罐子破摔,求着她来棠府走一趟。
傅老夫人对着宋棠宁时,连先前仅剩的那丝严肃都没了,只觉得眼前姑娘能叫她那都快当了和尚的孙子动心,简直就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