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过的往来,可偏生那时间凑巧,正是上届春闱之际,而承恩公府又刚被扣了科举舞弊的帽子,寇丞偏生就是上届科举状元。
若被刑部查到三年前往来,请寇丞去了解情况也正常。
赵瑾都觉得若非平阳侯府与承恩公府有亲,互相往来为正常情况,恐怕今日被请去刑部的就是裴承允了。
但应该也快了。
状元都进去了,榜眼探花还会远吗?
想到这里,赵瑾也有些忍不住了:“你父亲究竟是何打算,还有六皇子,他是如何打算?”
“且二皇子的牌出不出完了。”裴承允道,“若在开始之初就将萌芽掐灭,如何反击也引不起当今与百官,乃至百姓的怒气。”
事闹大了,没法收场了,便是建文帝再偏心也不得不顾忌百官与民心。
而百官对这案子付出更多——譬如不辞辛劳的刑部大理寺之流,在面对真相时才会出更大力施压。
沉没成本在这了,他们也没法子。
赵瑾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明白,可刑部哪是什么好地方,你清清白白做人,兢兢业业做官,怎可因政敌诬陷便因此蒙尘……哪怕只是暂时,可这期间的诟病却是真。”才华无双又光风霁月的少年,不该受万人唾骂之苦。
尤其他当初打马游街时如何欢喜风光,衬着当下的怀疑诟病之声就如何薄凉。
见过儿子如何熬夜苦读,又如何为民谋福后,她是真的心疼他被如此冤枉。
想罢,她叹气更甚。
裴承允一愣:“……”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已经进了刑部大半个月,还被无数人诟病过的老父亲。
但面对赵瑾心疼而不忍的目光,他心下却是极暖的,还隐隐多了些对老父亲的得意与歉意。
心下转了一圈,他面上依旧平静:“母亲放心,儿子不会进刑部,姨外祖父也不会蒙受太久不白之冤,父亲更会很快回来。”
赵瑾点了点头。
话是如此,可不到最终尘埃落定那一刻,她是放不下心的。
二皇子并不是什么蠢对手,相反还极有头脑与手段,搏命的战役里,容不得丝毫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