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的马修竹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每次当他觉得,他这口气就要泄掉,他就要解脱了的时候,总会有人贴心的给他将这半口气再续上。
他已经将他知道的所有,一字不差的都了,可是这些人却仍然没打算放过他。
在最初的恐惧,愤怒,诸多情绪之后,他现在剩下的也就只剩下了绝望。他不想活了,他现在就想死。
可是偏偏,他现在连死的能力都没有。
被割掉的眼皮让他无法合眼,敲碎的牙齿让他虽然话漏风,但却再也无法完成咬舌自尽的动作……
至于逃走,那就更不可能了!
手脚的筋脉早就被挑断,他现在就算能够活着离开这个阎罗殿,出去了也只是个废人!
就在马修竹用那混沌不清的脑子思考着他还要在这里被折磨多久的时候,紧闭的铁门哐当一声响,哪怕他现在基本已经放弃求生的打算了,可还是被这熟悉的声响吓得习惯性的哆嗦了起来。
不过这次很显然处刑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正挣扎呜咽咒骂不休的人。
马修竹凝神扭头看了一眼正被榜上隔壁刑架的同伴,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这是个熟人。
“认识吗?!”
陆则从门外踱步进来,慢悠悠的站到了马修竹面前,自然也没有错过马修竹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惊讶,他语气平缓,一边伸手在一旁烧得旺旺的铜炉里摆弄挑选那些烙铁烙钳,一边像是在与马修竹讨论天气如何一般问着他话:“看你的样子,似乎与他很熟?!”
“不,不熟。”马修竹艰难的摇头,他虽然一开口就会牵扯到口腔内的伤口疼得钻心,但是他却并不敢拖延不回,因为这些天的审讯,他已经琢磨出来了,若是面前这位问了话,他不迅速回答,那接下来他一定会倒大霉!
“就是,在我爹的宴席上,见过他几次!
好像是虎贲营的校尉,罗,罗成山!
对,就是这个!我认识他,是因为上个月,他在风月楼和我争花魁,我,我银子不如他的多,当时,当时可憋屈了!就,就对他记得,记得清楚一些,别的真的,真的就不知道了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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