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星院里,下人送来热水,江云骓先拉着花容泡脚,见她手还是冰凉一片,皱眉问:“吓到了?”
“没有,”花容摇头,不太适应和他亲密,垂着眸,“就是有点冷,一会儿就好了。”
江云骓还想再些什么,厨房送来安神宁心的汤药。
“谁让你们熬的?”
江云骓狐疑,回来的路上花容遇到的暗杀太多,今晚又出了这样的事,他不能不防。
“是大少爷吩咐的。”
江云骓有些意外,大哥想事情虽然总是周到些,但也不会耗费精力在一些没必要的事上,这碗汤药分明是送给花容喝的。
花容在屋里也听到了江云骓和下人的对话,不由得又想起自己扑向江云飞的场景。
夜风很凉,江云飞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扑进他怀里后,本能的用手抱住他的脖子,脸似乎还碰到了他的脖子。
当时的情况那样危急,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吧。
喝了厨房送来的汤药,花容没做噩梦,睡得很好。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魏明萱便到了。
魏明萱是来赔罪的,还捆了昨日在宫里推人的丫鬟。
魏明萱的眼眶红着,明显哭过,不似昨日在宫里那般骄纵,恳切的对花容:“我都问清楚了,确实是这贱婢故意动手推的人,特意带她来向花容姑娘赔罪,只要花容姑娘能解气,怎么处置这个丫鬟都可以。”
昨日魏明萱已经道过歉了,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她今天还如此大张旗鼓的把这丫鬟送来,分明是故意演给外人看的。
永安侯府如今和魏家不对付,忠勇伯府和永安侯府是世交,若是和魏家有什么往来,永安侯府的处境就更难了。
不过魏明萱既然把人都送来了,花容也不能让她白走一趟。
花容淡淡的:“这婢子没有得到魏姐的吩咐就擅作主张可见是个目中无主的刁奴,日后不知道会闯出怎样的滔天大祸,依奴婢之见,不如杖责三十,发落出府,也让贵府其他下人长长记性,免得再做出这样的越矩之事。”
那丫鬟被灌了哑药,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听到这话只能不住磕头求饶。
花容没看那丫鬟,只看着魏明萱,魏明萱明显一愣,迟疑的:“这婢子只是一时犯糊涂,不至于罚的这样重吧?”
这三十杖若是在魏家,不一定会要了这丫鬟的命,但忠勇伯府是武将世家,家法严明,三十仗下去,那丫鬟多半没命了。
“昨日是太子和侧妃的大喜之日,这丫鬟若是得手,闹出血光之灾,整个魏家都会受到牵连,魏姐既然觉得不严重,今日为何还要把特意她绑来这里?”
花容反问,魏明萱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件事不严重,只是我以为花容姑娘心地善良,不会罚的太重。”
人是魏明萱自己送来让花容处置的,花容了处置意见,她又要花容心底不够善良,好话歹话都让她了。
不过花容并不在意魏明萱会如何看待自己,坦然的:“善良也是有底线的,是她伤害奴婢在先,她理应为此付出代价,难道魏姐方才让奴婢随意处置只是装装样子?”
江云骓就在旁边却一直没有话,对花容的态度很是纵容,魏明萱昨天在宫里已经见识了他有多不怜香惜玉,只能顺着花容的话:“我今日是诚心来向花容姑娘道歉的,方才所言自然不是装的。”
江云骓让随风动手打的那三十仗。
随风下手很有分寸,那丫鬟虽然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最后却还剩着一口气没死。
血染红了她的衣裙,滴滴答答滴到地面,浓艳稠丽。
魏明萱虽然骄纵,却也只是娇养在闺中的贵姐,看到贴身伺候自己的丫鬟被打成这样,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
等三十杖打完,江云骓凉凉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