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弹起来,扯到手背上的针头,生疼。
还没来得及喊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旁贵妃榻上浅眠的男人。
道北霆……
他来了……
想了想,迟欢还是决定先溜为上。
偷偷地将针头从手背上拔出来,再悄无声息地穿上拖鞋,再悄咪咪地离开……
唔……她昨天晚上洗好澡换下自己的湿衣服,穿了道北霆的睡衣,还穿了他一条新的四角裤,这个模样,怎么走出门?
“去哪儿?”
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又冷漠的声音。
迟欢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脑海中想好了一百个借口,转身,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晕乎乎的。
发烧的后遗症,反应慢半拍!
“我就不打扰了。”
“把这边弄得一团乱,句不打扰就走了?”男人看着面颊微微发红的迟欢。
可能是嫌睡裤太长,她只穿了条黑色四角裤,她一双白净匀称的双腿就大喇喇地呈现在道北霆的眼前。
关键,那条她穿着明显宽松的四角裤,还是他的。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自重?
“回床上去躺着。”男人沉声开口,带着命令的口吻。
他这么凶,显然是不满她私闯甘棠居,“算了,我好得差不多,可以走了。”
“这么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移动了一番,粗粗地扫了一眼。
迟欢顺着他的目光,也粗粗地扫了一眼。
“啊……”她这才发现胸口凉凉的,双腿凉凉的……
她立刻扣紧自己身上的睡衣,两步跑到床上,将被子拉高,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
而道北霆轻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迟欢: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
“我名下房产很多,没时间处理这套房子。”他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甘棠居的密码没有换,“既然想起这里,找时间我会周易处理掉这里。”
处理……
对道北霆来,感情和房子一样,可以用“处理”这个动词。
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那就处理掉吧,这里靠近西子湖畔,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迟欢怔怔地道。
她似乎是听到了男人的一声冷哼,是啊,家缠万贯的道北霆又怎么会在意这套房子能卖多少钱?不过是急于出手,急于想要把过去的东西给处理掉。
“你处理掉这里之前,我能不能回我的房间看看?我有点东西在里面。”
“不可以。”男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迟欢的请求。
“为什么?”
“那不是你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也都不是你的。”
是!是她的!里面有她的东西,和道北霆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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