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上做掰扯了。
就这样,二人相互协作,披挂完备,其余人也多整饬好了衣甲,便蜂拥出了小观。
来到外面,江淮之间五月雨水依旧,但可能是雨水不大且是上午的缘故,视野却比早间好了不少……而入目所及,数不清的军士或披着蓑衣,或直接着甲,都在台地周边于雨中疾行组队行军,又有军官往来奔走,传令不停,各色旗帜也都被冒着雨水举挂了起来。
这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居然是每时每刻都有人从队列中滑倒、摔跤、滚出,然后大部分人在战友协助下重新起身跟上,少部分人却只能挪到一旁,紧张的看着战友离去。
这就是大部队雨中作战的必然。
实际上,就在台地往东面涡河的大道旁,就有一个营地,全部都是因为行军摔伤、扭伤,因为淋雨而生病汇集的伤病员。
军士们一早被严令喧哗,夜间渡河、汇集时甚至一度衔枚,而到了此时,虽然没有人解除禁令,可却因为行军的动静和军令的传达,明显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喧哗的噪音。
动静根本没法被遮住。
而从粗陋的白帝小观中走出来,迎面扑来雨水和这些场景,望着、听着这些东西,许多人都有些发懵。
“比历山好多了。”张行看了一遍,给出结论。“军纪、兵员素质、精神气、后勤,都要好得多。”
“必然如此。”柴孝和插了句嘴。
“我就说,咱们没有那么差,不可能跟禁军一碰就溃。”雄伯南脸色也好了许多。
“不过,既然放开了动静,启动了部队,禁军马上就该发觉点什么了。”徐世英微微皱眉,第一个开了口。
“事到如今,无妨了。”张行微微眯眼。“把我那面‘黜’字旗升起来,加速出兵!”
事实证明,徐世英也好,其余黜龙帮高层也罢,还是小瞧了禁军的上上下下,不说别的,黜字旗还没有打起来呢,十余里之外的既定战场上,今日尚未遭遇交战、但已经被黜龙帮设计为第一波进攻主要目标的的左候卫将军何稀便已经察觉到战场上的微妙情势,继而见微知著,意识到了局势可能跟之前预想的完全不同!
所谓“微”,其实是两面旗帜。
随着天亮,何稀敏锐的注意到,昨日下午被自己部队无意间堵在眼前小村庄内的黜龙军一营打起了“贾”字旗……这其实很正常,姓贾的人黜龙帮头领是有的,而且似乎不少,即便是之前行军中遭遇的黜龙军那十几个营里没见过“贾”,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很可能就是自己没见过。
但是很快,随着村庄内的黜龙军打出旗号后,几乎是呼应一般,村庄东北面的官道上那两支来援的黜龙军也打出了旗号,其中一个是“翟”,另一个赫然也是“贾”!
翟倒罢了,两个贾让何稀完全懵住了,他反复在两个阵地间往来,亲自观察军情,并在反复询问下属后得出结论,那就是虽然有些兵力上的出入,但那明显是之前战斗和行军减员,这两面旗帜下马就是两个独立的、成建制的营!
两个独立的营,两个贾字旗,按照黜龙帮的制度,就是两个姓贾的头领。
突然冒出来两个姓贾的头领意味着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会觉得奇怪,然后可能会有些本能的不安,但也只会不安,一时间是不能得出什么确切结论的,但对于何稀而言却不是这样……因为何稀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是黜龙帮头领冯端的老长官,是司马长缨的继任者,是曹彻在时全军工程部队的总统帅!
而且,他不是白横秋和司马长缨那种名义上的工程领导,他虽然在关西长大,但自幼失祜,而叔叔是一个前代南朝的降将,所以,他是亲自干活的那种!
营建陪都、建造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