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局势安定,他们想回东都就回东都,想回西都就回西都,便是回江都也无妨。”
牛河长呼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
而也就是这时,张行回身朝虞常南做吩咐:“虞文书,辛苦你也做份公告,告诉天下人,我们黜龙帮捉到了大魏第三个皇帝,已经废了他,大魏体统到今日为止。”
虞常南面无表情,直接点头,全程并无犹疑。而周围人,也早从张行与牛督公交谈时便已经安静下来,并没有什么多余表达。
至于大魏,从曹彻把上上下下都玩失控以后逃到江都算起,所有人就都知道,大魏要亡了!
包括曹彻死了,黜龙帮上下也都没觉得有什么惊疑的。
眼下也是如此,也就只有牛河、张世昭这两个大魏老臣有些表情罢了。
但不知为何,这话出口后,张行还是觉得这天地间似乎陡然一滞……这委实奇怪,总不能是雨水停了片刻吧?
“牛公还有什么言语吗?”回过神来,张行继续来问。
“还有一事。”牛河喘了口气,幽幽以对。“老夫虚度半生,倒也混了个宗师修为,但如今颠沛流离,委实心境受损,不堪来战,更兼贵帮兵强马壮,若决意要作战,还请放我随江都的宫人、内侍们往酇县安置。”
“可以。”张行脱口而对。“牛公自去,待小儿辈破敌,再来与牛公从长计较。”
牛河再度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点头。
这个时候,张行终于看向了左右其他人:“我今天听到有人说,禁军又停下了,所以干脆不打了?”
没人回答,倒是李定将早间那声冷笑放了出来:“要不要再开一次决议?”
“当然不可。”张行平静来看身侧之人,似乎没察觉到对方的讽刺意味。“临时决议这种事情,本身是遇到巨大分歧,或者决定做大事,才要做的,如果事事推给决议,不光耽误时间,浪费机会,还有一个大毛病,那便是降低决议的权威,反而使得决议被人轻视鄙夷。”
众人连连点头,只是有少部分人可惜单通海在外面调兵,否则这位一定要站起来跟张首席掰扯几句。
“至于眼下,禁军不前,包括今明日雨水可能会重,都不足以推翻原定大规模作战的意图,只是需要更改一些作战计划而已。”越来越密集的雨滴中,张行看向了就在自己身侧的李定。“李龙头可有备案?”
“有。”李定脱口而对,声音宏亮,俨然早有想法。“现在不要管禁军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刚刚从东西改成南北,这个时候,他们的兵马是混杂分散在淝水、涡水之间的,大约是一个南北一百里,东西五十里的规制,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紧密队形……至于高手,牛督公来了这边,鱼皆罗在后面不可能扔下兵马支援,他们最多最多只有一个吐万长论的强点……那么现在,兵力占优、后勤占优、军心士气占优、高端战力也占优的我们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必然大胜。”
张行没有追问,李定已经迫不及待说出来了:“请雄天王督军,然后全军以营为单位,不要集中渡河,不要计较前后各军之间的呼应,不要尝试在对岸摆大阵势,不要理会涡水这边的张虔达,四十个营分散开来,先二十个营,单独行进,后十五个营,每三营一处,最后五营一起,分批次在三十里宽的战线上过涡水,然后再度张开,往淝水方向一百里的战线上铺开!遇到敌人就作战,赢了就进,败了就退!如此,禁军必然全军崩溃,我军必然全胜!”
“胜的道理我懂了。”张行听完,不待有些人激动表达,抢先来对。“可有什么风险吗?给大家说清楚。”
“有,两个风险。”李定平静以对。“一个大风险,若是司马正引超过三万人的兵马在后日之前全面越过淝水,则我军此战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