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扶剑肃立在马上,旁边的武安军也依旧如改道的流水一般转到北面。
见此形状,段威只能一声叹气:“事到如今,莫说你讲的有道理,便是没道理,我也留不住你的兵马.只不过,李四郎,我可以走,你能在我走后抵挡住白公的威势吗?”
“无妨的。”李定俨然早有思量。“今日之后,白公若能容忍罗术与薛公留在河北,自然也能容忍我留在河北,前提是武安军要回来。“
“你早有准备就好。”段威点点头,然后依旧在马上来言。“既如此,你去北面,我自去南面收拢逃兵."
“这是自然。”李定继续言道。“若属下所料不差,白公之所以这般放任东都军,本意也有今日了结后,不论成败,立即折身去处置李枢的意思那只要守住几个要道,自然可以顺路收拾逃散的东都军。”….
“窦琦的儿子,叫什么来者,守着武阳郡官道那个?”段威瞬间会意。“窦历。”
“啧!”段威立即颔首,却还是不动,反而就在头顶火辣辣的太阳下立住了坐骑。
而李定也不言语,过了一阵子,王臣愕部兵马过完,又一支后续兵马抵达,
在“两位主帅”全都无声也全都没有去做任何动作的情况下,却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左转走上浮桥,往北面武安而去。
这个时候,段威才好像回过神来,对着身前的李定道:“李四郎。”“段公。”李定依旧恭敬。
“事到如今,咱们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何时了,我多说两句。”“是。”
“人生于世,想要独立自主是很难的,有时候不得不屈从于人,这也没什么可丢脸的。”
.”
“但是,即便是屈从于人,也要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能丢了不能丢了心里那口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段威言辞恳切。
“属下明白。”李定正色来答。
“那就好,那就好。”段威点头道,然后指向一侧樊梨花。“让这位五百主带骑兵护送我过去,接手武阳的太原留守部队后再论其他。”
“好。”李定自然无话。
段威再度点点头,然后终于勒马转向,就在此处于春日午后的阳光下与李四郎分道扬镳。
李定目送对方与数百骑兵往南而去,也不急着翻身上马,而继续立在浮桥侧前方,监督部队渡河折返。
就在武安军被李定轻松夺回,部队越过浮桥约莫过半的时候,黜龙军也已经在张行的带领下完全突破了韩引弓布置数道防线,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走运,白横秋与薛常雄也已经抵达此处战场。
伴随着大宗师抵达的,还有浮在空中的一颗巨大金色棋子以及一柄金刀,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很显然,追击部队过多过散,或者各有心思,根本没能继续维持之前的追击状态。
“落子吧!”薛常雄神情淡漠,心情轻松,理由也很充分。“前方已经突破,后方没有兵马跟上,这个样子反而省得纠结了,落下这一子就算尽心尽力了!”
“你怎么好像一直不耐烦?”一直铁青着脸的白横秋转过头来问。“天亮前咱们不是已经在大营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但这次不是我不耐烦,而是怕你不敢落子认输。”薛常雄言之凿凿。“白公,你最喜欢下棋,看架势也明显是以棋入道,既如此便该晓得,下棋最忌讳的便是局势已定,犹作纠结!这一局,当日一击不能中,昨夜又不能阻拦,便该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况且,若以天下为局,那棋盘如斯大,就更不要耽误去东都落子去关西起龙了!”
白横秋先是一愣,继而失笑:“不错,这次是薛公比我通透。”….
说完,其人不再犹豫,径直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