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有自己的手段,如何能小觑?只是元公,我多问一句,若照你这般说,那无雄心却有奇才的在他那里又如何呢?”
元宝存顿了顿,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正色来答:“若是这般,恐怕就是如鱼得水了……他要的就是这种人,这种人也尽可在他手下施展才华,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对李定李府君孜孜不倦,对白三娘、司马二郎倾慕有加,而魏玄定、雄伯南、崔肃臣、陈斌、单通海这些人也对他如此忠诚?”
房玄乔微微一愣,没有吭声。
“魏玄定也对张贼忠心耿耿吗?”明显做了些功课的窦历主动发声。
“最起码他是这么跟我讲的。”元宝存倒也没有遮掩,但同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延续下去。“刚刚说白公、段公,还有李四郎,合计八万余众?而且只用兵马还不够,还准备扫荡清河全郡,好跟武阳、武安、信都一起将黜龙帮的精华给耗死在这里?”
“是。”房玄乔似乎回过了神来。“八万余众,扫荡清河全郡。”
“然后说薛常雄薛大将军这两日就到?”
“对!”
“薛大将军多少兵?”
“三万。”房玄乔脱口而对。“这点在下可以打包票。”
“也是。”元宝存就在主位上低头以对。“薛大将军应该就是这个兵力才对,难为你们说动了他。”
房玄乔没有开口,而是再度回头瞅了一眼窦历。
窦历俨然会意,立即加码:“不瞒元公,冯无佚冯公,还有之前投奔了我们英国公的一个乱军首领,叫王臣廓的,也会合军过去,估计也有两万人……除此之外,闻得我们白公大出红山,河北震怖,远在幽州的总管罗术都派了使者,说要亲自领幽州突骑来汇合……整个河北的豪杰都来了,定要张贼死无葬身之地。”
“幽州突骑?!罗术?!”元宝存终于笑了,而门前侍立的吏员们已经面色有些发白了。“这是不是显得我有些不识抬举?人家那么远都眼巴巴主动靠过去,我在家门口却纹丝不动,会不会被擒拿过去治罪?”
“不是这样的。”窦历赶紧安慰。“元公这里到底是另有原委,但只要元公此次转运妥当,想必也无人会把元公做外人的。”
“哦。”元宝存状若恍然。“转运妥当就好?”
“是。”
“那你知道隔着一百五十里转运十四五万大军的粮秣,需要多大力气吗?”元宝存冷笑道。“黎阳仓剩下的粮食是够的,但只怕武阳郡的民夫不够!”
“武阳大郡,何止百万人口,三十万丁壮?!”窦历认真辩解。“服役十几日而已。”
“不用春耕了吗?”元宝存终于厉声作色。
窦历愣了一下,他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打心眼里认为春耕跟眼下的战事没有可比性……这可是会对天下大势走向起到某种关键作用的大战。
“元公,有些事情得做取舍。”一念至此,这位窦氏贵公子恳切来劝。“英国公和段公都说了,这天下唯一能撼动关陇的,就是河北,而河北这里其余都不成气候,或者就是自己人,只一个黜龙贼,最为要紧,所以这一战事关重大,怎么能因为区区春耕而耽误大事呢?”
“大魏之所以有今日,就是因为征召民夫,就是因为大事耽误了春耕……”元宝存幽幽以对。“我在河北这五六年,印象最深的就是此事。”
窦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不敢对元宝存这种身份的人作态,只能去看房玄乔。
房玄乔闻言笑了笑:“元公,你是不是受了黜龙贼蛊惑,或者干脆中了人家计策?我在路上看布告,居然有黜龙贼数日前发布的春耕事宜宣告……告知了可能的战事,以及不抓紧春耕,仅凭年关时放的那些粮,撑不到明年……是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