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畏德?这种事情,永远弄不清楚的,只能讲一句天地良心了……还是再劝劝杜龙头,跟他说清楚我们的难处,要他晓得,若强行进军,一旦不能胜,大家都要遭罪。”
这话明显有劝和总结的意思,所以众人各怀心思,却都不再多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就这样,众人又聊了一会,忽然间,远处马蹄阵阵,修为高的几人,纷纷抬头,很快其余人也都抬头,外围骑士也立即出动。
魏玄定更是主动起身,往彼处去迎。而须臾片刻,这位聊城行台的总指挥便挽着一人手折返,却正是武阳郡太守元宝存,旁边赫然是去探路和迎接的雄伯南、王叔勇、徐世英、马围四人,除此之外,后面还跟着一群随从官吏,唯独其中一人,抱着一面镜子,只露镜背,虽然衣着干净妥当,却畏畏缩缩,正是之前派人去汲郡请过、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王怀绩。
这时候,张行等人也纷纷起身来迎,先与元宝存、王怀绩做寒暄,然后便牵着两人直接在田野中的马扎上坐下,接着便拉住元宝存的手,先做言语。
态度非常礼貌。
没办法,这一次,本质上是有求于人。
“既是张首席与魏龙头亲至,我自然会尽心尽力来做此事。”听完言语,元宝存恳切来言。“而且本就是之前曾交代过的……但下官也要说些实话,那就是如今情势渐渐不同了,我这边立场,东都那里自然渐渐察觉,便是没有察觉,眼下朝廷对地方约束渐渐不利,也不再是当初视为一体的心思了,控制黎阳仓的乃是屈突达,我能要来多少粮食、麻布,未必好说。”
众人纷纷颔首,张行也好言来做安抚,局势发展那么快,官府和义军之间的缓冲渐渐失去意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除此之外。”元宝存犹豫了一下,继续来言。“以前的时候,郡内是我一意控制局面,试图自保,其他人各怀心思,而如今,是地方上的官吏、世族、豪强比我还急于关起门来……主要是他们看着局势也不行了,尤其是今年连续遭了旱灾、水灾,对郡内财货物资格外看重……我担心便是取了一些粮帛,也要出一些运输上的岔子。”
几名领兵大头领、头领,便要冷笑,唯独魏玄定面色先是有些难堪,旋即一红,俨然初时也觉得对方自以为是让负责对接的自己失了份,然后马上想到了自己之前守家奴的失态,不觉尴尬。
倒是张行当即摆手,同时也认真来答:“这是人之常情,元府君不必过虑……首先,我之所以让雄天王他们几人一起去迎你们,便是要他们同时自行往黎阳探路了,到时候让部队做好准备,真能取些粮食,一入武阳境内便让他们去直接接应,不走武阳各城府库那么一遭;其次,我们会尽量拿出一些杂货来,铁器、毛皮,这也是硬通货,给武阳郡那里,算是买卖,也好让郡内少些纷争。”
这话半真半假,其实张行此行来到聊城行台,就是三件事同行的,一个查探冬日物资储备,一个是见元宝存让对方往黎阳仓尽量‘取’些粮食,还有一个就是亲自与一众领兵头领来探查聊城以西的武阳郡郡内官道路况、走向,以备不时之需,哪里又只是雄伯南区区几人呢?
元宝存当即松了口气,大为感慨:“张首席愿意想到这一层,便也不愧是‘同天下之利’了。”
听到这话,周围人纷纷古怪来笑。
张行也笑。
不过,这个时候元宝存明显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而又有些担忧。
“元公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尽管说便是。”魏玄定在旁看到,立即鼓励。“我家首席是个坦诚之人。”
元宝存点点头,又酝酿了一会,但似乎还是胆量不足,半晌也只是指着对面痴痴呆呆的王怀绩来言:“其实此事,张首席何不寻王先生说一说,请他带句话给王公?若是王郡守愿意帮忙,胜过武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