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家赢了,人家也是一文不值,只有他赢了才是真的嬴。”
苏靖方沉默以对,他虽然年轻却心思活泛,而且因为机灵往来各处颇多,所以早早知道问题所在,自家这个师父,万般都好,但在一辈子最好的年纪中却郁郁不得志,郁郁不得志很正常,怀抱大才却郁郁不得志不免过于坑人,所以,自家师父几乎是带着某种憎恨般的野心在等待乱世,完成自己的事业。
可是乱世到了,却发现自己的才能有些偏科,治军建军如饮水吃饭,政治外交就稍逊人一筹,更重要的是,多少还是失了一丝先机,夹在黜龙帮张首席与太原英国公之间不得伸张。
偏偏两家都还各有说法,一方以关陇一体,许以前途,多次威逼利诱来做拉拢;一方不停阐明大义,从源头说教,从外交军事形势上威逼,也是一样不差。
苏靖方心知肚明,自家师父也只是一口气没过来,不是那种被憋死的人,但想要下决断,终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何决断,更加艰难……很可能要来一遭撞了南墙再回头。
“要不要按照要求,抄录一份给太原?”半晌后,苏靖方小心翼翼来问。
“抄,这有什么好遮掩的?说的好像将陵那里不是想给人看一般!”李定干脆下了定论。
苏靖方自然立即去做了执行。
其实何止是武安与太原,腊月间,将陵的文书布告,几乎是被有心人抄录的哪里都是。
河北、东境全境不提,晋地、北地、江淮、东都,乃至于关陇、东夷、北地都有人在看。一时间,有人哂薄不休,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忧心忡忡,有人大喜过望。
“你怎么看?”
太原城,行宫侧的英国公府,祠堂的三辉金柱下,摆好了棋盘的英国公白横秋意外的没有落子,并在长达两个时辰的仔细且反复阅读后开了口,这让棋盘对面来送文书的张世静越来越不安,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其实很粗糙,不值一提的那种……不过,最终对方还是开了口。
“需要重视。”张世静认真以对,临时更改了看法。“这种事情自然需要重视……这厮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擅自颁布律法,堪称野心昭然。”
白横秋点了点头却又摇头。
“是我哪里没有理解妥当吗?”张世静立即认真来问。
“从你的身份来说,这么讲已经很对了,但从我这边来讲,却不能只限于此间。”白横秋放下纸张,状若平静。
“是因为思思吗?”张世静试探来问。“不管如何,你对思思总算是情深义重的。”
“有这么一层。”白横秋正色道。“思思跟他走的时候,我总以为甭管他们闹出什么事来,待到我这边布局妥当,一发而控全局,足以让他们俯首称臣,为此笼络一些河北人也不是不行。但现在回头去看,有两个误判……一个是他们起的太快,另一个是没想到曹林能撑那么久。”
“确实如此,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张世静立即捻须颔首,然后顿了一顿,继续感叹道。“真没想到,我们调解了都蓝可汗与突利可汗,促成了他们联军南下,却都没能将曹林引过去……再这么下去,要是被巫族人突破了渭水,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至于张行那里,也的确吓人,仔细想想,今年一年,他其实已经缓下来了,可依然春日破薛常雄、杀曹善成,夺了三郡;夏日徐州一战,自家进位首席,还捅破了江都的皮,挑动了天下局势;秋日拦住了李定,扶持了罗术,维持了河北均势;冬日又弄出这些事情来……进展太快!”
“关键是这一步步走的太稳了,必然存着自己想法的,这加上他说的这些话,俨然是打定了主意,要以河北为根基来对抗关陇了。”白横秋沉思片刻,给出看法。“不能指望可以轻易折服他了……”
“不错。”张世静醒悟过来,也可能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