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中袖手无为,不能救治下百姓;军事上也缺乏历练,不能安靖地方,消除匪患,以至于地方治安恶化,影响到了整个河北中西部;文化上也难务实,不能遵循我们的建议使襄国郡百姓都能够享受到公平的筑基、识字机会……而也正因为以上种种,引起了我们张首席的震怒,他便遣人来呵斥陈府君,让陈府君让贤于李定,陈府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惭愧万分,愿意就此让位。”襄国郡郡治城南的龙冈堡大堂上,坐在客位的谢鸣鹤言辞诚恳。“这样陈府君不就能躲掉大祸了,泰然归乡了吗?”
陈君先坐在主位上,面色为难,听到最后干脆直接掩面低头:“这也太……太过分了!这般布告发下去,我要为天下人笑的,汝南陈氏的名声也要大大损耗的。”
“陈府君。”谢鸣鹤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勉强算是名门之后,今日就先以私人身份告诉你一个道理,那便是你个人名号如何,是好是坏,对家族声望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陈君先状若茫然抬头。
谢鸣鹤见状,心中了然,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家族声望这个东西终究是靠两件事……一个是能不能把家族延续下去,另一个是延续过程中有多人能做官,然后做到什么份上……说白了,就是看你们家做官的总和。至于说什么个人声望好坏,做官做得好坏,其实并无太大关系。你汝南陈氏,祖上固然有许多出色人物,可真没有丢人现眼丢到史书上的人吗?你还能不认祖宗?非要说些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史书上留下坏名声,也是有用的,最起码比史书上留不下名字更要得。所以,谁也不要用什么家族声望来做遮掩。”
陈君先略显尴尬,却没有吭声。
“当然,这是私人的劝诫,接下来是公务。”谢鸣鹤见状,音调忽然又高了起来。“你以为,有些事情由得你吗?”
“那由得你们?”陈君先终于愤然摊手。“若是那般,你们黜龙帮为什么不直接派兵来取襄国郡?我找你们,是请你们帮我抵御李定的,结果你们却只是让我把地盘让出去!”
听他言语,居然是李定试图顺流而下,对他施行兼并。
“陈府君,你这话就不知好歹了。”谢鸣鹤冷笑道。“你自己无能,好几年了,连黑山里都清理不干净,引得太原不满,引来李定觊觎,堂堂一郡太守不敢住在郡城的郡府里面,只能跑到城南山里的军堡待着,想投降都怕落得一个客死他乡的地步,所以来求我们……我们也给了你方案,你只要按照我们的方略做点表面上的事情,就许你带着家眷从我们的地盘安然归乡,你还想怎么样?”
陈君先终于叹气:“我找你们来,多少是想着,太原不仁,武安不义,把襄国郡卖给你们的……”
“我们不会上当的。”谢鸣鹤嗤笑一声,摇头以对。“襄国郡这破地方……东西狭长,横切了浊漳水中间一块,拿了容易,却怎么守?李定年富力强,状若饿龙在南,薛常雄这头老虎虽然蔫了,却如何容忍我们取他的上游?便是太原也断不许我们取下临山的郡国,直接威胁他们。北面赵郡那边,更不要说了,赵郡的张太守怕是要吓得也跑掉,到时候我们取不取?取了信不信幽州人也要掺和一脚?我不信陈府君不懂这个道理。你不就是想把我们扯进来,弄个多方混战,求个乱中求生吗?还是说另有诡计?”
陈君先沉默了片刻,半晌方才开口:“话虽如此,可一郡之地白送给你们,你们那位张首席居然不动心吗?”
“我们不缺地盘,也不缺什么声望,更不需要跟谁证明实力,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现在要的是休养生息,调理内功,最起码把今年的旱灾熬过去,等到江都或者东都出事。”谢鸣鹤无奈答道。“然后真要再大举扩张吞地盘,也肯定是要从河间开始,往幽州去……”
“这份定力,确实了不起。”陈君先沉默了片刻,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