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动作,必然会被司马正察觉到我们的虚势,所幸去萧县总归是往大营方向靠拢一些,比在其他地方折腾强。”
徐世英见到对方门清,这才放下心来,只闭上嘴往后军去了。
白有思在侧,目送对方离开,一时不解:“他说这话,居然不避我吗?”
“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也只是说一说,表明态度而已。”张行低声解释道。“同样的话,伍大郎要是亲近了,也能来说,只说徐大郎这种人,一意守户犬,加入黜龙帮只为自保,不可能豁出命来干大事的,尤其是刚刚这么严肃处置了这厮,必然心里有怨气的,所以千万不要听徐大郎的……”
白有思愣了一下,难得叹了口气,因为她听懂了自己丈夫的潜台词或者说没说的话。
那就是这两个人都有毛病,甚至是大毛病,但是也都有长处——伍惊风的修为是宗师以下拔尖的那种,徐大郎更不用说,便是豪强实力派上被狠狠打了一回,也不耽误他是帮内数一数二的俊才。
而自己丈夫这个首席,包括原来做龙头的时候,其实就是干一件事,那就是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说是乌合之众也行,说是英雄豪杰也罢,给取长补短,威逼利诱,拉拢裁剪,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他们汇集成一体,去朝着一个方向用力。
说句好听点的话,这叫汇英雄之力,以成大业。
说难听的,就是努力修补着一辆破驴车,让它不散架,然后伺候着毛驴在烂泥路上盯着烈日风霜努力往前走。
而一念至此,白有思又不禁思维发散了起来。
且说,自从她来到黜龙帮后,经历了历山之战,意识到这里是张行的主场后,再加上修行需求和在登州认真学习民政、军事的缘故,已经很少有主动表达的情况了。
最起码是在帮内的人事、组织问题上是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她便是再天才,年纪摆在这里,其他地方花了那么大功夫,也自然有自己的不擅长的地方,否则何至于藏刃于此?
所以,虽是聚少离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也不免多说一些话,很多时候就是用人和政略上面的交流,或者说是向张行观察与学习。
说真的,就这些破事,以前的时候,白三娘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实在是不得已撞上了,按照她那种锋利性子,往往也会一剑切了再说(字面意义上),唯独三征之后,眼瞅着天下大乱不可违,尤其是经历了晋北事变后,她却多少晓得,自己根本躲不过这些事情了。
只是当时未曾想,这事如此难罢了。
“辛苦三郎了。”白有思莫名来了一句。
张三郎微微一怔,并未多言。
时间来到上午时分,汴水两岸的六个营近万部队,缓缓行军向东,途中他们眼瞅着朝廷兵马哗啦啦的从侧后方逃过来,看到这边的兵马后又哗啦啦往南走,结果又被追上的骑兵从南边撵回来,只能哗啦啦直直往东跑。
这个过程看似荒诞可笑,实际上却血腥可怖。
虽说大早上的还没有酷暑的问题,可丢盔弃甲,狼狈逃命却分毫不假,尤其是黜龙军紧追不舍,“扩大战果”四个字背后不知道是多少条性命。
距离萧县不过数里,隔着半枯的庄稼地,远远已经可以望见城头,张行将目光从一名慌不择路逃入汴水的魏郡士卒上收回,看向了前面:
“萧县守将是谁?还是那几人吗?”
“应该没动,樊超嘛、卫忠则,两个尚书之子,鹰扬郎将,樊超是凝丹,卫忠则只是寻常奇经修为。”徐世英如数家珍。“就看贾大头领他们这一下子能不能成了。不能吓走的话……此时此刻,司马正肯定已经得到讯息了,而彭城跟萧县不过三四十里,他想来支援的话,很快就会到。”
张行点了点头,复又看向了身侧的汴水。
原来,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