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收拢俘虏、财货、物资,都是以营为主,然后再做分配,事先没有言语的话,营跟营之间相互争夺,乃是人之常情,这也是这次为什么多头领犯错的缘故……事前没有讲,事后却要我们这些人来承担罪责吗?”
“若照你这般说……”张行音调陡然高了起来,盯着对方的目光也灼灼起来。“那罪责该谁担呢?”
辅伯石一怔,愣是没有把说出话来,刚刚那一幕他确实心有余悸。
“是想说我来担吗?”张行干脆点破。
辅伯石环顾四面,这一次,所有人坐的比石头都牢靠,无一人起身帮他说话,也是既气馁,却又不忿,也不愿意就此服软。
而魏玄定和雄伯南此时本可开口,也都被刚才贾越那一下子整的不好说说话了。
眼看着辅伯石面红耳赤,气氛愈发失控。
“我当然是有罪责的。”张行继续来讲,引得众人一怔,辅伯石也愣在当场。“而且是第一罪责人……为什么这么讲?不是说我犯了什么错,而是正如辅伯石说的这般,这件事他是某个人的明确责任,却又是实打实的问题,而这种情况下,那肯定是整个领导集体的责任!”
“领导集体!”
下面一群人脑子立即闪过这四个字,可为啥每个字都知道,合在一起就不晓得了呢?但也有聪明人脑子一过,追溯每个字本意,大概晓得了意思。
“什么叫领导集体?”张行似乎是看穿了大家的疑问,即刻自行来做解释。“领导就是领而导之的人,就是头目,就是指我们!”张行以手指向了自己,复又指向了所有人。“我们是这些营头主将,在军议会上,都有资格开口参与决定方略,在营内也是一言九鼎,物资发放、军功升迁,都是我们来定,所以我们是这二十五营兵的头目和领导!
“而集体,是集合而成的团体,是说我们黜龙帮不是跟河间大营那样的军阀,视部队为私人,是说在真正的大事情上面,比如来不来河北,要不要整军,设不设什么新规矩,想做什么事,都要经过商议和决议!只有大头领们一起举了手,才能去办!
“至于这个事的罪责,正该是整个领导集体……只不过,我被委任了河北方向的军政攻略,是领导集体里最大的一个,所以要担最大一个罪责……而我之下,从魏玄定到诸位大头领,头领,人人都要有为事情负责的心态,而不是临到战阵上,觉得这个事情没有人说,便在那里钻空子、占便宜!
“现在,你们自己回头想想,你们身上的头领身份只是个听差做事的位置吗?!尤其是你辅伯石,你以为黜龙帮的大头领和头领是什么?决议大事的时候,没有你辅伯石的一手?那时有一手,便该晓得,此时也该有一责!
“所有头领们,都要为自己的营头负责!
“而我和魏首席,以及所有大头领们,还要为战局和方略负责!黜龙帮的大头领和头领,没那么轻贱!”
话说到一半,许多人便想起身表态了,尤其是魏玄定、雄伯南、程知理这几人,只是刚刚那事过于离谱了,还是没人敢罢了。
且说,魏玄定是直接察觉到张行对他不满的,因为就事论事,这件事情本质上他才是第一责任人,当日张行率部折回时可是明确提出了问题,并让他魏首席负责整个马脸河大营的,所以内心早就不安了;
而雄伯南是非常认可张行关于领导集体这个说法的,这太符合他一直以来对帮内义气的认可了,甚至张行这些话是有对义气进行定义和升华的,所以若是在它处,他也早就站起来叫好了;
至于程知理,谁也不知道这个年纪偏大的东境豪杰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无疑他是不会放弃在任何关键问题上对张大龙头展示追随姿态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其实也觉得张龙头说的棒极了,那就是单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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