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攻城工事。”冯端继续解释。
“若是这般讲……”王瑜有些沮丧。“贼人岂不是还做好了必要时退入般县城中继续坚守到底的心思?那我们便是攻下这棋盘寨又如何?此战……”
“不要说多余的话,只说大木。”薛常雄不耐打断对方。“若是周边林子没有那么多大木,那我们来得及吗?会不会将大木运来,大河冰早开了。”
“真有可能。”冯端愈发无奈。“首先得去找,这是个运气活……找到之后再找人运,路不好、没有正对着路,便是累死民夫,又如何能定在几日内呢?”
场上一时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王瑜准备适时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忽然间,坐在最上首的大将军薛常雄反而笑了:“咱们可是糊涂了……能做顶梁柱的大木,不就在身后吗?此时发急信,明日说不得就能起运,辛苦一些,明日晚间说不得就能到。”
众人各自诧异。
唯独钱唐面色突变,当场出列扬声抗辩:“薛大将军此举,是自掘坟墓!便是此战胜了,清漳水以南也要尽属黜龙贼!”
在场中人,依旧诧异,但很快就有人跟着钱唐反应了过来。
能做顶梁柱的大木,直接去安德城、平原城、将陵城去拆顶梁柱不就行了吗?!三座大城、名城,还差这些木材?
“钱府君。”出乎意料,薛常雄根本没有发怒,只是冷冷来看。“圣人在雁门守城的时候,拆了整座城……你可以说圣人不该北上雁门,但你难道可以说被巫族联军围城后不该拆屋子吗?”
钱唐沉默不言。
“我是河北行军总管,河北安靖是我的本职。”薛大将军见状继续来言。“今日伐黜龙贼,当破屋求胜……这是我说的,便是当着圣人的面也会这么说!就连曹中丞在此,我也理直气壮,他也会同意!你信不信?”
钱唐听到最后一句,仰天长叹,居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话至此处,不待他人反应,钱唐复又郑重拱手:“薛大将军,可以先拆衙署公府。”
薛常雄微微颔首:“好。”
“多谢薛大将军。”钱唐点点头,复又环视众人,依旧拱手。“诸位,在下今日体乏,先告辞了。”
说完便往外走。
“钱府君!”就在这时薛常雄忽然在后方喊住了对方,做了郑重提醒。“非军令不得离营!”
钱唐回身拱手,继续转身离去,路过曹善成的时候,后者抓了一下他,但没有扯住。
事情就此定下,接下来,本该说一说陈斌的失误,此战的得失云云,可是,外面忽然来的急报打断了一切——黜龙贼开始夜袭前方土山后缓坡上的官军留守部队了。
“占便宜的来了。”薛常雄丝毫不慌。“窦丕将军带薛万弼、薛万平两位中郎将去土山做支援,高湛将军带王长和、王长谐两位中郎将也做准备,就在此间防备,若有敌至,便主动应战,慕容正言将军则巡视大营,确保营内妥当,其余诸将各回本寨,不许轻动。”
众人自然无话可说,纷纷拱手离去。
“其余人也都下去,陈司马和老七咱们留下。”就在这时,薛常雄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喊住了两个人。
其余诸将,各自心中微动,却反应不一,但多是与侍卫们一起匆匆而去。
众人离去,薛大将军看着自己心腹和幼子,沉默良久。
陈斌本欲请罪,但依然还有些沮丧、愤懑、恐惧和羞耻,场面一时僵住。
半晌,还是薛万全小心拱手:“父帅,可有交代?”
“不关你的事,是让你听听我跟陈司马的话,学点东西的。”薛常雄冷淡开口。“陈司马,刚刚那些人,你都看清楚了吗?”
陈斌顿了一顿,方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