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两千多……这支兵马首领是徐平朗,他是东境人,但总归还是属于高士通的渤海军,掺了很多沙子。”
张行点点头,思索片刻,忽然正色下令:“且当战事未定,暂时不要执行军法了……将河北人跟东境人分开,河北人先扣押,执行五十抽一后让蒲台军管着送过河去;东境人放开,一个不杀,直接往登州撵,告诉他们,都是东境人,济水上讨生活的,且放过他们一次!”
周围人中,有人早就等着呢,而其他人稍微一愣,也都立即醒悟——这是最简单的离间。甚至,徐大郎已经想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张行绕开知世军控制的登州西南部,专门走北面渤海军控制的临淄,只是因为临淄是大城、名城吗?
“这是要离间?”雄伯南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
“对。”张行坦诚以对,同时也意识到对方的特定忧虑,立即做了解释。“登州三大义军人太多了,势力也太强,万一拧成一股绳给他们误判,觉得能对付我们,结果打成烂仗,对谁都不好……与其如此,咱们不如攻心为上,所有城池都改成这么办,以动摇他们!至于说执行军法,东境人到了登州被包圆,也跑不了的,可以慢慢来。”
雄伯南想了想,立即点头表示认可。
徐大郎在旁回过神来,也迅速上前,重整了一个赶紧拿下周边徐平朗部所据其他城池,但又尽量不做兵力过度分散的简略出兵方案。
周围大头领们迅速通过。
而张行点头同意之余,却又再度提醒:“还有,刚刚我进来时听到了有人转述单大头领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就该大大方方告诉全军……咱们是讲规矩,有纪律的正经义军,登州这些人擅自劫掠无度,不配称义军;而且是咱们打败了东境的官军,打败了张须果,清理了整个东境,登州这些人不光是张须果的手下败将,还在登州躲清闲、吃大米……一句话,他们没有资格在咱们面前称什么义军,他们是不是义军,要留还是要赶,要杀还是要用,是咱们说了算!”
周围头领轰然应声。
单通海难得脸色一红。
七月十四,作为登州西部名城的临淄被黜龙军以一种匪夷所思却又理所当然的方式迅速拿下,渤海军二号人物徐平朗也北斩首示众,随即黜龙军以临淄为基点,毫不迟疑向两侧与东面继续出击。
周围几个县,本就算是徐平朗的地盘,临淄都没了,徐平朗的首级都挂上了,谁还能挡,黜龙军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往前突进。
七月十六,前方另一座大城益都守将、渤海军的又一位头领诸葛德威选择了弃城而走,将益都拱手相让。
七月十八,借着益都不战而逃的机会,单通海、王叔勇、牛达、王振四将督军两万众突袭至登州要害大城北海,在白有思、雄伯南的极速支援下,发起强攻,半日内便打下了这座登州腹地联通河北的要害大城。
守将崔元逊是平原军的三号人物,虽有修为,却只是清河崔氏的一个旁支,天生文修作风,第一时间被斩杀。
到此为止,昔日合并为总管州之前的登州三郡之一的北海郡,在黜龙军狂飙式的进攻下被完全拿下,前后不过五日而已。而登州州城,登州大营,登州东北面那片张行格外熟悉的山区,已经近在咫尺了。
至于张行和白有思初会之地,干脆被甩到后面了。
而这个时候,登州那里,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要紧,他们很快就会更糊涂,因为就在黜龙军突飞猛进的同时,数不清的义军开始往登州逃来。
谣言满天飞,局势一团糟。
这种情况下,王厚主动邀请高士通和孙宣致两位一起见面做商议,但后二者居然不应。
“这两个河北狗!”身材矮小敦实的王厚依然还是那副暴烈脾气,一时间被气得在三进的大宅子里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