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了密集军阵。
而张长恭的突击明显是仓促且毫无战术性的突击,很快便被黜龙军轻易给扯入到了军阵深处,且毫无察觉。
“张郡守!”
樊豹打马挤到披发的张长恭身前,略带畏惧的开了口,一张嘴,就带了哭腔。“不能再突了!再突进去,这四千兵也要被包住!”
手持一把长枪的张长恭猛地回头,头发甩出雨水,面目也依旧狰狞,吓得樊豹一个哆嗦。
但后者定了定神,还是咬牙在马上坐稳,继续含泪来劝:“张郡守,你到底是心里哪头过不去?说给我听!要是想救张总管或者谁,咱们把兵放回去,单独绕回来找,以你的修为,说不得天黑后还真能把人救回来!要是想救被包住的大军,那我说句实话,再打下去已经没用,不如将军队放回去,就这么对峙着,牵扯些兵力,说不得还能趁机多跑出来一些……只是不能这么突下去了,这么突下去怕是要把最后四千齐郡子弟兵送光的!”
张长恭闻言,张了张嘴,一个字没用说出来,却是潸然泪下,雨水加泪水糊成一团,直直顺着脸上那道血痕滑下来。
“张郡守,事到如今,咱们得认清楚现实……我大哥,我小妹,全都陷进去了,你要是想救人,我拼了命的也要助你。”樊豹见状,继续含着泪来劝,他也真的是痛彻心扉。“但强行用兵,委实不智!”
“我不是想救谁!我是想救所有人!”张长恭见对方说的诚恳,终于也落泪出声。“樊二将军,我是恨自己无能!在东都那里,浑浑噩噩,凡事都是家里安排,做事情从没个主见,只是这次出来,从无到有,好不容易随总管,还有大家伙一起做出来一些局面,却稀里哗啦没了……我忍不住这股子气!”
樊豹彻底无声。
若不是素来畏惧对方如虎,几乎要与对方抱头痛哭一场。
“算了,你带最后这几千人回齐郡去吧!”张长恭转过身来,仰天长叹,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我先与你们断后,再试着去救些人出来……”
话到此时,樊豹也心乱如麻,只能点头,然后匆匆号令后军变前军,速速回军……只是四千之众,又已经半陷其中,哪里轻易得脱?
尤其是正当面的单通海,心中一百个计较,一千个记仇,一万个不甘,总想要扩大战果,所以甫一见得对方后撤,便立即不依不饶的反扑了出来。
“这个单大郎这般作为,明显是不听军令。”说话的是刚刚领着一群长枪兵折返的马平儿,她所言当然是有根据的,之前下令时她就在跟前。
不过,张行闻得此言,只是在雨中眯着眼睛不吭声,周围人也都沉默,弄得马平儿一时讪讪。
说白了,马平儿对不对不提,张大龙头如何想不说,主要还是马平儿的身份尴尬,而单通海的地位又过于突出了些。
便是王雄诞在旁,都只是看了马平儿一眼,然后苦笑了一声。
就这样,众人立定在有些僵硬的“黜”字旗下,身后不断有零散部队闻讯汇集,但因为单通海的前扑,还是显得有些薄弱。
很快,说不上是果然如此,还是意料之中,随着张行身侧兵马薄弱起来,对方负责殿后的张长恭忽然跃起,腾空施展真气,银白色的真气裹住全身,又一次飞一般的朝张行旗下扑来。
这一次,张行没有列阵。
也正是因为如此,樊豹遥遥望见这一幕,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忧虑,只当是正常的攻其必救,拖延断后……毕竟,在他眼里,张长恭过于强大了,哪怕是亲身经历了之前一遭,他也不觉得黜龙军在没有集中修行高手结阵的情况下能奈此人何。
但是,刚一转身,擦掉脸上汗水,樊豹便陡然在马上怔住,然后当场心下哇凉。
原因再简单不过,对于凝丹以上高手来说,战场之上,是要尽可能维持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