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是贱?是高居塔上的那些人,还是泥潭打滚的这些人?
“而你我之辈,又算是什么?”
司马正沉默许久,方才在下方的喊杀声中缓缓来答:“我若是知道答案,就不必总盯着你家张三郎问东问西了,也不必总想留着他想象看看他的答案是什么了……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咱们不是今日泥潭里的主角,也难得算是参与其中,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了……天下之大,时势之烈,就让咱们自己来看看结果便是!”
“说的好!”
白有思眯了眯眼睛,手中长剑忽然侧摆,一道近丈长的暗金色的剑芒陡然甩出,却又忽的不见。随即,其人身体周围真气鼓荡,平空生风,激起四面上下树木一起摇晃,甩出无数水滴。
司马正面无表情,手中铁矛也直直抬起,横在胸前,继而泛起光芒,当对面那股无名之风摇摆过来以后,却在他身前一丈有余距离莫名失效。
二人停滞片刻,白有思手中长剑抬起,宛如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然后淡金色的辉光真气陡然绽放在身体周边,整个人也宛若一柄长剑一般横起,奋力向前一刺。
可与此同时,司马正也舞动长矛,身前的辉光真气猛地绽放,却恰如一盾,当先迎上。
两人一静一动,凌空交手,一时周围风雨大作,光暗交加,引得下方泥潭中的两军各处齐齐失色。
已经积水成真正泥潭的东面山下壕沟中,王叔勇抬头看着这一幕,可能是视力更佳,距离也比较近,他几乎是的壕沟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然后便要呵斥部属,继续分出一队人往危急的中部支援。
但在这之前,他目光扫过战场,却忽然看到,相隔百余步的距离上,官军大将鱼白枚居然还在马上,与其部属一起还在发愣。
很显然,骨子里晓得从全军根本上本军更危险的官军将领,似乎对上方战斗的胜负带有更大期待。
可这些此时都无所谓了,心中微动的王叔勇岔开腿,低下头,降低重心,从身后亲卫背上夺来用油布包裹的大铁弓与羽箭,然后不顾泥泞脏污,靠在了壕沟一侧,旋即弯弓搭箭。
这个季节下的这场战斗,弓箭和弩矢注定不会成为主角,但不代表它们没有资格登上舞台。
仅仅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周围嘈杂声便猛地再起,原本停滞的战场似乎整个回复了过来,而王五郎毫不犹豫,趁着丹田那股本命真气的一个起伏,尽全力将真气顺着奇经八脉推向全身各处,乃是高高腾跃而起,已经灌满了离火真气的弓箭也被奋力引开。
只是一瞬而已,借着高度优势带来的视野优势,裹着真气的一箭便向尚在马上的鱼白枚暴露的面部射去。
很可能是雨水的缘故,也可能是准备不足,这一箭明显射歪了,但也依然得手……随着周围人的惊呼,那一箭径直射中了对方肩窝。
鱼白枚吃痛,当场一声大吼,惊得所有人来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官军骁将根本不敢轻易下马处理伤势,只是当众折断箭矢,复又匆匆号令部众努力向前。
不过,周围士卒看着一幕,既有人士气大振,也有人明显有些畏怯起来。
毕竟,鱼白枚不只是历山脚下侧翼的指挥官,也是军中高端战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一受伤,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再让人那么信心十足了。
而王叔勇一击得手,也不贪多,落下身后更是直接将大弓交还给亲卫,然后继续藏身壕沟号令部属,乃是分出一队往中路做支援,其余依旧在此处层层抵抗,以延缓官军攻势。
本人也赶紧换上长枪,等待可能的肉搏战。
此时此刻,战局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阶段。
黜龙军咬牙等到了官军大部入场,然后发动计划,完成了绕后,而且还在继续充实后方兵力,尝试扎紧口袋。
醒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