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在哪里?”
“我只晓得他营地在前面那个火势最大的地方!”有人哀求哭泣。“官爷饶命!”
“我们不是官军!”牛达一声厉喝,放肆宣告。“我们是黜龙帮的蒲台军!也是造反的!放下武器,就在营内等着大军来收!”
言罢,却又不顾对方反应,直接往对方所指处而去。
然而,等他冲入,却发现彼处规制虽然远超其他小营,场地中间也有一个正在燃烧的巨大方榻,却早已经是一个空营,俨然张金秤已经早走,而牛达却只能气急败坏,继续去追……唯独不能在营中寻到张金秤,恐怕只能去赌运气了。
当然,牛达运气不好,不代表有人运气不好。
就在牛达不顾一切,直接敢带着几百降骑冲破营地,进入营地最核心地带时,外围方向,郭敬恪带着自家两百马贩子骑兵,正兢兢业业扫荡着外围营寨,既没有偷懒,也没有刻意追求什么包抄。
然后,郭首领便在一处扫过庄稼地的“火墙”后遇到了张金秤。
双方在旷野中仓促相逢。
坦诚说,这一瞬间,郭敬恪看到对方烟熏火燎之下,犹然有数百甲士相从,是想逃开的。但他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就算是自己无法迅速拿下对方,也可以从容尾随,等到对方彻底疲惫,再发起突袭。
不过,张金秤却比郭敬恪早一步做出了反应。
“小郭!”
张大头领放声来对。“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何降了曹善成?”
郭敬恪愣了一愣,立即认真告知:“是我们黜龙帮张大龙头嫌弃你屠城,准备清理义军门户,与曹善成何关?”
张金秤茫然一时,继而沉默,最后再行出言:“我不信……但不管如何,看在往日情面,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郭敬恪沉默了起来……这一次倒不是又动摇了,而是他自有两百骑,根本不敢跟对方强行作战,本就有避让和尾随之心。
所以,干脆等对方先走,直接辍上,再去喊援兵就是。
“快走!”
张金秤见到对方犹疑,以为得计,立即朝亲兵首领示意。
后者也毫不犹豫,立即牵着自家首领战马,稍微一避,便在被火烧过的平坦庄稼地里,绕过对方的骑兵,继续前行。
而郭敬恪也毫不犹豫率众准备跟上。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间,一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贼军,呼啦啦一大串,自侧后方涌来,看起来好像是跟着张金秤一般,但无论是速度,还是行进方向,都与张金秤所部有所差异,乃是挨着对方兵马尾部擦了过去,然后踩着满地黑灰,往西北面另一个稍偏的方向而去。
这一股兵马,为首者不过数十人,却都荷长枪在肩,却也不跑不乱,只是快步前行,也正是因为这个头部的稳定,使得后方溃兵纷纷跟随,而且没有溃散之态。
郭敬恪目瞪口呆,有心冲散这支兵马,却居然一时心中发虚……说白了,这一仗是人家蒲台兵跟程大郎的骑兵打的,他两百个马贩子骑兵,哪里敢真的去硬碰硬呢?
“小郭还是讲义气的。”
走过一条小河沟,张金秤稍作驻足,回头去看,见不到追兵后给出了一个公允的评价。“是我那些天过于傲慢了些,所以失了他信任……”
亲兵首领只是颔首,然后便牵马向前不停。
而下一刻,地面忽然震颤,俨然又一股骑兵自东北面劫来。
细细算来,也只能是半路上忽然又杀出个程知理来了。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