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多盯着。”
“好。”秦宝立即应声。
但应声之后,就是无声。
往后几日,大概是意识到沿途营寨的重要性,再加上并无所谓谣言中的兵败如山倒,在几位宿将的控制下,队伍的秩序似乎稍微好了一点。
当然了,之前坐着不动都免不了逃散不断,如今前线大败,重演旧事,所谓秩序稍好只能说是比预想中的那种全面崩溃要好一点。
逮到机会,民夫、军士依然是不要命的往北面山区里钻,每次行军,都有前方的部队过营寨而不入,直接往西面登州方向狂奔,继而与后方御驾失去关联……也不知道是去沂蒙山还是回家了。
劫掠、火并、强暴,伴随着越来越炎热的天气,依然在阴暗的角落里持续发生着。
而且粮食也明显开始紧张起来,伏龙卫的马队里,已经使用了自己携带的储备粮草。
但最终,五月上旬,可能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御驾终于仓皇回到了登州大营……然后,便忽的停了下来。
下面士卒、宫人因为获得了补给,并回到了熟地而陡然一松,相当一部分中低层官吏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要收拢败兵,因为要营救败师,因为要做赏罚……但部分有心思的官吏,包括张行,却明显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位圣人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时候,白有思找到了张行。
话说,执掌伏龙印的白有思与牛督公一直是御前最大的安全保障,也是最隐秘的一层,这导致此次东征中白有思很少与张行互动……当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行一直觉得,从去年那次双马食槽的事件开始,白有思就一直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姿态。
就好像一直在观察,一直在保护,却又一直在保持一定距离一般。
双方的私人关系,也一直停留在那日杨柳林里的一次暧昧问答。
双方关于“公务”的约定,也一直停留在张行去地方上,而更显眼的白有思稍待一阵子,再随之而去的约定上。
除此之外,一切都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对此,张老三也不是不懂……首先,十之八九是有这个成丹期的观想因素作祟,观想观想,肯定是观察和理解为主,过多互动会影响观想,所以他也懒得理会;其次,两个成年男女早就意识到,双方的家世是个巨大的阻碍,这种阻碍不仅是来自于双方的地位悬殊,也来自于双方个人对应的价值观差异,不仅作用于双方的私人感情,而且还作用于双方的理想与事业。
这个时候,张行忽然提前达成夙愿,白有思当然要来问一问。
“你准备去武安吗?”入得帐内的白有思开门见山。
“有一点点犹豫,觉得这个郡守来的荒唐,但找不到理由不去。”坐在案后的张行认真回复,登州大营的房间都是永久性的,他张太守分到的屋舍也很宽绰。
“这倒是跟你别扭的性格对上了。”白有思若有所思,然后抱着长剑坐了下来。“我来其实是建议你早做决定……”
“你是察觉得圣人果然又要做什么幺蛾子吗?”张行打起精神来问。
“没有具体的说法,但他停下来,肯定是要惹事的。”说着,白有思努嘴示意。“你身后那把剑是惊龙剑吧?是齐王给你的?虽不知道你二人有什么说法……但也能猜到,跟二征东夷后地震之事有关……他如今也还在军中,而且下午刚刚被召见。”
前面的话倒也罢了,张行不指望自己跟曹铭的那点破事会瞒住一直观想自己的白有思,也不值得瞒,但满是寒气的屋内,张行还是宛若三伏天被浇了一桶冰水一般激灵过来:“这种局势也要用惊龙剑?东夷人都没用!龙一动弹,最少也是个天灾。”
白有思没有吭声。
而张行旋即醒悟:“所以,只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