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三次都是大败而归,但凡是过了落龙滩的,逃回来的十不存一……三哥,你也是上次逃回来得……你就不怕吗?”
“胡扯什么?”小白绶王振率先呵斥。“咱们是伏龙卫,脱不了御前,又不用真打仗……”
那人当时便敛声息气,低头吃饼。
倒是王振,反过来也有些不安,便低声问了一句:“张三哥,人家都说你是智囊,那你说……咱们真能保稳吗?伏龙卫就保稳吗?御前就保稳吗?”
张行本想呵斥,但仔细一想,他也整个人愣在那里……是啊,御前就TM保稳吗?
两年前自己刚刚过来,就已经知道这不是狗屁隋唐了,那自然也不是三征高丽,或者说就是三征高丽,稍微混合个狗屁土木堡的剧情,岂不是也挺合理?
不是说天意难测吗?
就好像自己现在都没想通,白帝爷从所谓天意那里拿到的剧本底子,到底是汉高祖还是诸葛武侯一样。
一念至此,张三郎满头大汗,居然不能答。
周围伏龙卫面面相觑,也都骇然。
“怕个什么?!”就在此时,钱唐反而忍受不住。“莫忘了还有常检和伏龙印呢……有常检在有伏龙印在,再加上咱们这百十个奇经高手,便是东夷大都督敢来,又如何是我们对手?还逃不走?!”
众人稍作释然。
便是张行也反应过来,凡事自有晴天大老娘们呢,惊龙剑也在自己手里,大局不能定,逃回来难道还要愁?
一念至此,他当即将手中冰粥一饮而尽,然后从容来讲:“钱黑绶说的不错,凡事自有常检,你们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倚天剑吗?”
众人听到张副常检开了口,这才轰然,士气稍振。
就这样,张行并不晓得御马案是怎么结的,因为军中逃人依然络绎不绝,引发了种种混乱,而有意思的是,因为军城的存在,这种逃亡几乎是一目了然……甚至,时间来到三月中旬,在距离登州不过两百里的地方,河北那个小军城终于再也不能维持,几乎垮掉……圣人本圣,从这时开始,就再也不露面了。
张行稍有醒悟,只能说,司马长缨这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简直是控制某位圣人心思的艺术家。
又勉强撑过六七日,大军终于抵达登州,登州大营在即,秦宝匆匆告假,先行去接老母往城内躲避不提,幽州、河间、徐州、江都诸将也都汇合……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四个大营带来的部队,意外的保持了数量和质量。
而且,四大镇的主要将领们居然都是诚心实意的主战,从幽州李澄到江都来战儿,都是诚心请战,甚至表示只以南北夹击,水陆并进,便可以扫荡东夷五十州。
这也让圣人精神复振,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至于张行,也是此时,忽然在军中听到了一首民谣:
沂蒙山前知世郎,穿着红罗锦背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过滩死,斩头何所伤?
来来来,无向东夷浪死,十年无人葬!
沂蒙山,乃是徐州、巨野泽、登州中间的山脉,也是东境最大的一片山脉,或者说就在登州大营身后两百里,民夫进行运粮的路上。
有人将此事禀报给圣人,圣人问御前三位相公,司马相公与虞相公不语,张含相公出列,从容进言:
“此必东夷间谍所为,势穷难当,只能行此小道。”
圣人当场颔首,不再以为意,并着诸将一同商议进军。
时间是三月下旬,李定作为都水使者,停在了稍远的大河口,秦宝则早已经归来,与张行、白有思、钱唐、王振、周行范等伏龙卫一起列位大营之内。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