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万两白银便可以包圆,这个价格说实话有点贵,尤其是大金柱耸立起来以后,似乎有些溢价了,但重在保质保量,只要交钱,一定给办。
张行最喜欢这样的,于是当晚便下鱼塘挖出了四百两黄金……这其实是有备无患心态下的进一步内卷和溢价了,四百两黄金理论上可以在黑市兑换一万两的白银,但还是有价无市,而且黄金在送礼方面更具价值……但考虑到他张三郎还有往河北去的地域需求,也不能说过分。
四百两,折合二十五斤,是有点重,但体积不大,只要跟绑手榴弹一样绑在里面衣服上,以张行的修为,足可以一个人携带。
纯当披甲了。
不过,带点金子不麻烦,可要在腊月天里深夜排队,就有些让人焦躁了。
没错,虞相公家所在的顺履坊内,十字街的西街彻夜灯火通明,送礼的车队,从虞相公家里的内门一直排列到了十字街口。
这是规矩,一旦闭坊,十字街口以外的人就要自己回家去,否则观瞻不好,而且也处理不过来。
但反过来说,只要你及时排上队了,那么今晚上一定能见到虞相公的儿子夏侯俨,夏侯公子自然会给你说法。
除此之外,自虞相公家门至十字街,沿途都有虞府家人带着本地坊吏、净街虎和帮闲来维持秩序,顺便茶水小食,对于老弱者,还有凳子……服务堪称贴心到了极致。
就这样,在与身前身后的几位同列聊了一晚上的官场八卦后,二更时分,张行终于排到了堪称豪奢的虞府门口,然后前面那位谱比较大的刚刚让仆役赶着车子进去,门内便陡然传来一番搅扰。
“不是说丝绢不行,但你最起码弄个几千匹再送啊,也好给下人们年节前弄一身衣服……你送了一车百八十匹,有甚用?还有没有别的藏货?
“没有?
“没有就走。
“车子也赶走……省得出去跟人说自己辛苦攒了一车绢,被我们府上平白昧了……一车绢办不了事,我们府上也看不上眼……拉走拉走,从那边侧门走,不要转向。”
“下一位。”
张行听得有趣,忽然听到人喊,并有一个立在寒冬夜中台阶上的中年都管抬手指向了自己,便立即大跨步上去,昂然走入门内。
甫一进门,复又看到一个披着白裘袍子的年轻人端坐在门内,身后是火炉,身前是几案,正端着茶来喝。
而此人看到张行后,不由当场端着茶皱眉:“刚撵出去一个送了一车绢的,又来个空手的?”
“可是夏侯公子?”
张行早已经打听清楚,知道虞常基家中相关脏事全都是他后妻带来的继子夏侯俨处置,而他本人一个弟弟两个嫡子,都是分毫不沾手的,而且素来有“清名”,便直接拱手询问。
“不错,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带东西来?”夏侯俨日理万金的,语气愈发不耐。
知道是正主,张行立即点点头,不慌不忙解开腰带,将外套往两侧一扯,金光登时就闪瞎了周围人的眼睛:
“黄金四百两,二十五斤,按照市价,正是万两白银,随身携带……求一河北郡守。”
夏侯俨肯定不是没见识的人,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怔了片刻,方才猛地灌了一口茶,然后在灯火旁吐出一口白气来,回复如常:“客人姓名、官职?郡守非六品以上不受。”
“北地张行,伏龙卫副常检,从五品。”张行言语干脆。
“带名剌了吗?”
“伏龙卫哪有名剌?”张行平静以对。“不过夏侯公子放心,也没人敢冒名伏龙卫。”
夏侯俨点点头,放下茶回头招手:“王都管,直接领贵客到后面小客厅里去,按规矩,五品的勾当,得让大人亲自见一面。”
行程顺利到了极致。
来到小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