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水。”
李婉难过地笑了起来。
满天下的男儿,尽没有另一个,像那位棍夫一般。
她慢慢哼起了曲儿,踩着轻碎的脚步,在湖面上起舞一般,踩过了冰层往前走。
她的祖父,她的父亲娘亲,都急急从正堂走了出来。没有人能想过,一位富贵的闺家姐,如今竟像染了失心疯一般。
湖面上,李婉停下脚步。在寒冬的天时之下,垂头看着冰面倒影中,自己孤零的影子。
莫名地便又想哭。
“祖爷,你替我寻个英雄一般的夫婿,但在内城,你寻了二月有余,寻不到了。”
“便如丰公子,连喝口药汤都怕苦。但我在边关见过,有这么一个男子,只带着几十庄人,就敢和北狄人厮杀。”
李婉泣不成声。
李如成皱着眉头,他知道李婉的是谁。但那位东家,即便有了国姓侯的脸面,依然是门户不搭。
再者,这是一个选择。选萧宰辅,还是选国姓侯。而那位国姓侯却快要病死了。
“祖爷带兵打仗三十余年,莫非是到了现在,也想着去攀风雅,做个老文士了。兵卒若不卫国,以诗文羞煞敌人退军吗!”
李如成脸色一顿,久久不动。遥遥想起当年,他可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军功,直至封定北侯。
在心底里,他是向着侯爷的,若非如此,便不会在回内城之时,第一时间去探望。
“婉婉,莫胡话,丰公子家世显赫——”李硕墨刚开口。
李如成便满脸动怒,直接就把儿子李硕墨提了起来,直直丢到雪地里。
“告诉我婉婉,你想怎的。”
“去渭城马蹄湖。若带不回夫婿,我便随着你们的意思来嫁。祖父莫忘,我也是从边关杀回来的人,见过生死,握过刀剑。”
“好!”李如成满脸欢喜。子不成器,偏偏孙女有这等的气魄。
“你便去,老子是定北侯,执掌五万余大军。天塌下来,我也能顶着。”
李婉揉去了冰冻的泪珠。长这么大,她从未想过,自己要这般忤逆。
“告诉那个崽子,若是不应承,老子亲自带兵,掀了他的庄子。”
湖面上,李婉红着眼睛点头。
“父亲呐,萧宰辅若是知晓,定然会生气。”李硕墨哭哭啼啼。
“他不敢胡乱造次。”
“今日起,我是侯爷的人。”
仰着头,李如成吐出一口污浊之气。三十年的厮杀,他走得如履薄冰。直到今日,自家孙女的话,如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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