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沉越来越哑,“天台是有护栏的,但因为是老房子,有一处护栏破损,没有及时修复,艺就是从这一处破损的地方掉下去的。沈先生冲上天台的时候,估计是刚好看到艺掉下去,想扑过去抓住艺,却抓了个空,自己也跟着掉下去了。从杨意当时嘴里喊的内容,她应该只是想让艺跳下来,并没有把沈先生算计在内。”
沈时砚听着,眉心不断颤动,又问,“张阿姨呢,她人在哪?”
“据张阿姨,她带着艺上了台天后,艺要喝水,她就回去拿水了,等她拿了水再上天台的时候,艺和沈先生都己经掉下去了。”薛三回答。
“她为什么要带艺上天台?”沈时砚最后问。
“她,就是艺要去天台玩,不去就发脾气。”
“她在撒谎。”沈时砚几乎要咬碎了后牙槽,“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开口实话,还有他们身边所有的人,全部查清楚。”
“是,老板。”
挂断电话,沈时砚怔怔地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俨然一个木头人般,了无生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问,“还有多久?”
他自然是问的,飞机还有多久到晋洲。
张孝安明白,赶紧看了眼时间回答,“大概还有十一个时。”
“提速,飞快点。”沈时砚犹如机械似的命令。
这是私人飞机,只要飞行的高度超过3000米,想提速是可以。
所以,张孝安点头,立刻去通知。
......
晋洲,第一人民医院。
沈鹿溪因为情绪巨大的波动,身体受到过于强烈的刺激,导致流产,失血超过2000l,好在抢救及时,此刻己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从抢救室推出来后,沈鹿溪被送进了特护病房。
陆瑾舟接到了沈时砚的求助电话,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虽然薛三和阿纪都在,都守着沈鹿溪,寸步不离,可沈时砚再不敢让沈鹿溪冒任何一丝丝的险。
一下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能在同一时间办到这些的,除了何昭月跟她娘家那边,还有沈璟言,沈时砚己经想不到,他和沈鹿溪认识的人里,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又有谁跟他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同时要了沈明礼和艺的命,以此为刺激报复沈鹿溪。
他如今在晋洲,基本没有什么势力可言,又怎么是何家和沈璟言的对手。
所以,他只能向陆瑾舟求助,求他无论如何,在他赶回来之前,确保沈鹿溪的安全。
陆瑾舟不仅答应了,还亲自来了医院,陪在沈鹿溪的身边。
不过,除了待在病房里守着沈鹿溪外,他并没有做其它的事情。
沈时砚跟他们陆家,如今还并没有达成合作的协议。
他是商人,自然也重利益,在合作达成之前,他是不会贸然去得罪沈家的。
此刻,他坐在沈鹿溪的病房里,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完全跟纸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俨然一个充气娃娃般的沈鹿溪,眼底,溢出从未有过的柔情来。
不过,那柔情也只是维持了短短几秒,在护士拿着两袋血浆走进来的时候,他眼底的柔清立刻就消失了,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淡。
护士给沈鹿溪换上一袋血浆,然后朝陆瑾舟恭敬地点了下头后,就又出去了。
病房门没有关,薛三和阿纪两个都守在门外。
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阿纪自责不己,却又无能为力。
他知道,接下等待他的,一定是责罚,薛三也无法帮他,他也不需要薛三来帮。
是他办事不利。
但凡当时他更警醒一些,沈明礼也不至于跟着丧了命。
看着沈鹿溪痛苦的流产失血过多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