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连忙跪下,极力维持着镇定,“王、王妃怎么来了,奴有罪,奴今日睡过头了,没有伺候王妃洗漱用膳,还请王妃宽宏大量。”
楚醉云笑了笑,“这话得本妃好似个夜叉,王妃在袭夫人心里就这么刻薄吗?”
“奴不敢!奴……只是不知王妃缘何这么早亲自来找奴……”
楚醉云敛起笑意,面色冷如冰霜,“你当真不知道?”
袭人瑟缩着摇摇头,“奴真不知。”
楚醉云挑明了来意,“袭夫人,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本妃自问待你不薄,你怎的生出出逃之意?你是王爷用过的人,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王府,不是给王爷抹黑吗?”
袭人如雷霆灌顶,彻头彻尾的懵了:王妃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昨日去铜锣巷的事被王妃知道了?
就在她惊愕难解之际,一个老人从几个婆子身后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竟是她的奶奶!
老人苦口婆心劝道,“大姐儿,王妃是极善之人,你跟王妃磕几个头,承认错误,王妃会饶恕你的。”
袭人这才明白过来:是奶奶告的状。
“奶奶……你为何……”
她的心都在滴血。
奶奶流着泪道,“王妃的没错,你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王府,算个什么呢?不止抹了王爷,还抹黑了皇家呀!你瞅瞅你如今锦衣玉食、奴仆环绕,这等神仙般的日子还不满足吗?”
着她也给楚醉云跪下,“王妃娘娘求求您,原谅老身这糊涂的孙女儿,老身给你磕头了!”
楚醉云也不拉她,心安理得的受着她的跪拜,口中却笑吟吟道,“老人家,您这样我可担待不起,左右您孙女儿,已经是颖王府的人了,不管本妃愿不愿意,也不能看着她闹出笑话。”
着对一旁的丫鬟道,“袭夫人想离开王府,本妃作为一府主母,虽然很想留她,却也不能强人所难。这事儿,本妃做不了主,你去把王爷请来,请王爷定夺吧。”
袭人祖母大惊失色!
昨日袭人来跟她表示想带着家逃离王府回江南时,她当时就想劝,但见袭人面色坚决,深知自己一个老太婆劝不了她回心转意,思索一夜才决定去王府求那个慈眉善目的王妃娘娘——袭人进府时,她来送轿,有幸瞥见过颖王妃一眼,但见她眉眼带笑温柔贤淑,便十分有好感,所以才会大着胆子来找她。
本以为王妃会妥善处理此事,岂料王妃竟要报告王爷,王爷知道了,哪有不勃然大怒的道理!
楚醉云看着跪在地上的祖孙二人,心里一阵阵好笑:碧丫头已经治死了,也没人怀疑到她头上,正愁不知怎么弄走这个绊脚石,没想到她自己出幺蛾子。
这告诉了颖王,打发走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王妃,她知道错了啊!您打她个几十大板,或者让下人狠狠抽一顿,只是不能告诉王爷啊!您是主母,您怎么发配定夺都行,这点事不必劳王爷的!”袭人祖母抱着楚醉云的大腿苦苦哀求。
袭人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听觉和视觉仿佛都模糊了,不大听得见人话,也不太看得清眼前这些人的眉目。
她只知道,王妃要对付她了。
她的下场比起碧偏妃,只会更差,不会更好!
而她的祖母,为了京城这点富贵,根本也没把她这个孙女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
一时间,她万念俱灰。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事情朝着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方向诡异的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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