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潼蹙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当时没想过融合？”

“没有想过……一方面是我觉得这没多大的问题，另一方面，养我长大的人觉得这不是问题，他喜欢看我们每个人的身体上出现不同的状态，不想看到我们融合。”

安颂平静的着。

关于那个养他们长大的人，安颂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他并不希望他们融合这件事，她也没有那么生气不高兴。

“多重人格必须融合，否则久而久之，你的精神世界会崩塌，那是非常麻烦的，明白吗？”叶星潼忍不住。

他心中隐隐的有些厌恶那个不让安颂做人格融合的人。

他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但是他清楚安颂如果不能恢复正常状态，会非常麻烦。

安颂笑着，“我当然明白啊。所以这次你弟弟提起来的时候，我不是跟你弟弟，可以尝试着融合嘛。养我们的人并不尊重我们，但我自己总要尊重我自己，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叶星潼微微颔首。

“你喜欢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是个神经病吧？”安颂自我调侃着。

“你不是神经病，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叶星潼不喜欢看安颂这样妄自菲薄的样子，忍不住。

安颂轻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我看，也只有你会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

“不，因为我喜欢的女孩也是双重人格。”叶星潼道。

安颂闻言，愣了愣，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双重人格？那么就会……”

“是，当时我们虽然只有几岁，但她双重人格却展现出来了。她不能触碰酒精。”叶星潼想到了红颂安，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不知道，他这样温柔的模样有多打动人，有多么让人羡慕红颂安。

“她离开你的时候，做了人格融合嘛？”安颂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现在这样问一下的话，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叶星潼摇头，“没有，根本没有来得及找到心理医生。”

红颂安离开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只是看着她早早的跟这个世界再见。

这是叶星潼心中的一个痛点。

安颂感觉自己再问下去，对叶星潼不太好，就连忙：“今天的法国菜还不错……就是鹅肝这种，太残忍了。”

法餐中的鹅肝，是一种得了脂肪肝的鹅。

一般，饲养人员会在刚刚开始的十二个星期里，将鹅关进笼子里，固定在专门训练颈部肌肉的架子上面。

然后饲养人员每天增加喂食量，将鹅的胃撑成一个面袋子。

等到幼鹅的颈部肌肉以及肠胃等部位训练的足够坚强之后，每天早、中、晚，农场主会使用一根二十到三十厘米的铁管，直接捅进鹅的喉咙深处，然后将玉米和其他饲料的混合物，从这个铁管中灌入鹅的胃里。

在鹅还未来得及消化的时候，又开始灌下一顿。正是因为这样长期的灌食，导致鹅的口腔以及食道千疮百孔。

这种方式喂养出来的鹅都是得了肥胖症的鹅，而他们的肝脏早就已经是病态的。

安颂见识过人类怎样饲养这样鹅鹅，所以经常在食用法餐的时候，会有一些纠结。

今天的鹅肝，她就是只动了一口。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安颂着，叹了口气，自嘲的笑笑：“叶星潼，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圣母了啊？”

叶星潼当然不会觉得这样的安颂圣母，甚至看着此刻在讨论鹅肝的女孩，他脑海中就出现了红颂安的脸。

红颂安，不也是一样的可爱吗？

那个女孩平常看着冰冷的时候，内心却是相当的温柔。

就如同一个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