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实土,没有挖掘过的空鼓,不像有地道的样子。
阴墙长着苔藓,阳面泥灰斑驳,也没绘制阵法。
他上了个茅楼就回去了,对贺灵川道:“你这屋里太暖和,吃得我一头热汗。咱上外头亭子煮酒去啊?”
贺灵川当然不会反对:“走。”
两人把酒桌搬去户外的凉亭,拂掉石椅上的薄冰,一边煮酒一边聊天。
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这回轮到贺灵川摸着肚子,去五谷轮回。
他才要走到茅楼,镜子就哼了一声:“这厮到底干什么来了?试探你?他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吧?”
它的主人,连白子蕲亲来试探都碰了一鼻子灰,赵颂什么水平,能从他这里套话?
“他方才借着五谷轮回,到后院走了一圈,方才又到户外凉亭上头,居高临下打量四方。”贺灵川笑了笑,“他要试探的,好像不是我。”
“何况他的态度才值得考究。”赵颂领着宫卫在涌泉山庄住了两个多月,平时没有这些异常,“爻廷这些定期领俸的公职,刚来还有三分谨慎,后来在山庄就像度假一样,闲下来不是吃喝就是赌钱,怎么突然又对山庄各处犄角旮旯感兴趣?”
镜子立刻道:“赵颂的态度,就是爻王的态度!”
“不错,大抵是爻王给他指派了新的任务。”
镜子立刻紧张起来:“爻王能疑心啥?不会怀疑你是九幽大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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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王能起疑的地方多得很。如果他怀疑我是九幽大帝,赵颂就不会找我喝酒,而是直接押送我进城。”贺灵川沉吟,“眼下最大可能,他是怕我跑了。毕竟我还欠他一大笔贴金。”
天水东扩项目已经暂停,贺灵川闲了,是不是就打算溜了?
幽湖别苑的材料都支援给天水东扩项目了,自己的进度已经停滞。当初贺灵川和爻王私下可是达成协议,卖掉精舍以后还要分利润给爻王,称作“贴金”,但要延迟三个月上交。
爻王大概也担心,三月之期快到,贺骁会不会卷款逃走。
镜子咦呀一声:“赵颂和手下在山庄里鼓捣来鼓捣去,难道是在找地道!爻王以为,你会挖地道逃出去吗?”
它放声大笑:“啊哈哈哈哈,这老东西想象力是真丰富啊,挖地道,啊哈哈哈,挖地道逃出去——”
“——居然被他猜中了!”语气急转直下。
贺灵川也忍不住笑了,这镜子总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这时万俟良从外头回来,向他恭敬行了一礼:“主公,妥了。”
贺灵川交代的事情,他办好了。
“去吧。”贺灵川往主楼一指,自己再去找赵颂了。
“现在是白子蕲容不得你,爻王也容不得你。”镜子又开始着急了,“喂,那你什么时候走?”
“你该问,‘我们’什么时候走。”贺灵川敲了敲镜子,它总爱把自己摘干净,“我要等最后一个讯号。”
“讯号?”
……
万俟丰出了涌泉山庄,一路扬鞭策马进城,直奔宇文家而去,一下马就求见宇文胥。
他是贺骁的家臣,宇文胥跟贺骁又太熟了,也见过万俟丰不知多少次。门房通传后,很快就领着他进去。
宇文胥正与管家确定阵法的位置,宇文家也在为收集帝流浆做准备,见万俟丰进来,很随意道:“哦,贺兄有什么……”
万俟丰却抱拳肃声:“主公命我飞马前来,递交一物给宇文大人。”
“贺兄有东西给我?”宇文胥微讶,向他伸手,“拿来我看看。”
万俟丰看了在场的管家一眼,凝立不语。
宇文胥这才琢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