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派人到处打听，包括刀锋港的老人，可从来没人见过这头阴虺之王。”

他问边上的朱大娘：“大娘从前可曾听过这种怪物？”

“很少。”朱大娘是个直肠子，“地煞不稀奇，通常是寸草不生、人畜不活。但像仰善群岛这样的地煞阴脉，反而很少见。”

贺灵川想起盘龙沙漠和渊国故地，的确是所谓“天谴之地”的典型特征。

董锐不解：“地煞阴脉很少么？”

“像这样的地煞阴脉，很少！”朱大娘咬字重点在“这样”，“仰善群岛白天阳光普照，见光处的地煞全被晒光，每隔七天才重新滋长。而其他地煞阴脉多半在至阴绝地，长年晒不着阳光。”

“阴虺虽然生活在阴煞之地，但阴煞于它们，就像空气于我们，可以维持正常的呼吸。但除此之外，它们同样也要进食。”

贺灵川懂了：“仰善群岛有阴煞，也有普通生灵，是阴虺理想的住所。”

“是啊，水里有鱼，味道不错。”朱大娘在船上就顺手逮了几条，“所以阴虺很少见。但岛上的阴虺之王若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大妖，我们头一次登上龙脊岛时，不该那样轻易就能逃走。”

“阴虺不是畏光么？”

“积年的大妖，有的是暂避阳光的手段。”朱大娘道，“再说龙脊岛是它的老巢，地底坑洞相连，即便它躲避阳光，也应该有拦截我们的办法。”

朱大娘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也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同是受地气滋养的怪物，岨炬在墟山有多难对付，这头阴虺之王也不该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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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贺灵川若有所思。

“要么它没那么强，要么……有什么隐情。”

“我还没这么想过。”贺灵川眼睛亮了，“但大娘你的说法，很有道理！我们前后两次吸走群岛的阴煞浊气，阴虺整个种群危在旦夕，但这大家伙也没亲自出手，只是派巨虺上岸找我们。”

它为什么不离开龙脊岛？

如果阴虺之王没达到上古妖仙的量级，他后续的谈判应该容易得多。

“嗯哼。”朱大娘抱过一大坛美酒，直接扎穿泥封啜吸起来。

那架式，很像贺灵川在原来的世界喝奶茶……他顺口问道：“对了，二娘走到哪了？”

“过了百夫岭了，再有四五天能到刀锋港。”

董锐听着不对啊：“等下，二娘？二娘要来？”

他瞪着朱大娘：“咱住一起多久了，你居然没提过？”

“我没有吗？”朱大娘抬前爪挠了挠嘴。

贺灵川咳了一声：“我忘了告诉你，我也邀请二娘入驻仰善群岛了。”

朱二娘比他早两个月抵达牟国东部，住在一个峡谷当中。

这对蛛妖姐妹花之间有奇异的通感方式，可以实时联系。贺灵川就通过朱大娘，邀请朱二娘入驻他的新领地仰善群岛。

“为什么？”董锐不服，“我贡献了神骨，她有什么？”

“她有产出。”贺灵川掰着手指头算给他听，“荧光孢子、蛛丝、蚜蜜……我漏了什么，你再补充。”

“菌子。”董锐悻悻道，“她也单独一个岛？”

“嗯，她手下子嗣多，岛太小了不够住。”朱二娘和喜欢单打独斗的姐姐不一样，它到哪里都是拖家带口。

搬个家对它来说，老不容易了。所以朱二娘对贺灵川的邀请深思熟虑，隆重权衡了好几天才点头同意。

贺灵川好像嗅到了一丝不情愿的味道。

但没关系，他不在乎。

仰善群岛可比什么深涧峡谷更适合当朱二娘的安乐窝。它要是愿意，甚至可以给自己搞个盘丝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