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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家也一样。鹿振声找到牟国当朝大将当亲家,这给贺灵川的计划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皇亲国戚最难对付,最不好搞。以夏沛在牟国声望,也差不离儿了。
果然丁作栋点头道:“没错啊,自从鹿庆林娶了夏家女,鹿家的威望一路走高。除了雅国不吃这一套,依旧举兵威胁之外,周边势力对它家已经客气许多。我听外头都说,鹿庆林若能再挣几个军功,就会是牟国官场上的冉冉新星。”
贺灵川嗯了一声。
这固然有鹿家自己放出来的夸大渲染成分,但战争的确是武将跃升的最好途径,尤其鹿庆林还给自己找了个大靠山,玉田将军应该很乐意提拔自己的女婿。
内举不避亲,无论贝迦还是牟国都这样。
陶然插嘴:“哦对了,百列人的牛山矿场一年前出了事故,坑道塌方埋进去二百多人,受伤的反而少些,只有八十多个。这伤亡数字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夸大,但我听说这场矿难的善后抚恤,至今都没有做完。”
众人都哦了一声:“这可是严重事故。”
“矿主要赔大钱了。”
陶然又道:“矿主就是鹿家。他们拿出来的抚恤,死者八十两,重伤致残的五十两,轻伤则只有五两十两。家属们不服,前后聚众闹了几次,乡牢都住不下了。”
“死者才获赔八万钱?”
重伤致残的才麻烦,还有后半辈子要过。去矿场挖矿的,多半都是家里的强劳动力,这下子不仅撑不起家用,自己治伤吃药还得烧钱,反而成了负担。
难怪家属不满意。
众人纷纷道:“鹿家小气,坐拥丰膏之地,自有山林矿田,连这两三万两都舍不得出。”
丁作栋笑道:“你们不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的钱都在产业里流转,如有突发急事要费金银,通常也得拆东墙补西墙,没有表面上那么宽裕。”
他在大户人家当了十几年管家,里外一把手抓,对其中的门门道道最清楚。
陶然不信:“再不宽裕,再需要周转,一年也倒出来了罢?”
“说得对,所以鹿家的账应该有点问题。”丁作栋沉吟,“百列人的聚居地就是鹿家的封地,他们也想好好经营,博个好名声才是。”
没有哪个领主希望自己的封地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鹿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是与雅国的战斗,消耗太大?去年底战败,不是还赔了一大笔钱?”
打输就要赔款,国际惯例。
雅国也赖上百列了,没钱就来敲一敲,把原本富裕的百列当成了摇钱树。
贺灵川听到这里,即道:“时间充裕,不忙一时。我放你们一个大假,再多发半个月薪水,让你们在刀锋港、在百列人的领地玩上十天左右。”
“主公大气!”众人一听,老板竟然放带薪假,都欢呼起来。坐了两个月的船,颠了两个月的风浪,虽说没人娇气,但是天降大假、好吃好玩,谁能不高兴?
“别忙着乐呵,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吧?”
“知道知道,也就是去风月场所打探一点消息!”陶然肃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众人拍掌大笑。
贺灵川爽快地发了薪,一挥手道:“都滚蛋!”
待嵘山人勾肩搭背离开,贺灵川才将丁作栋喊了过来。
“你能跟着我来实属不易,哪像这些光棍无忧无虑?”贺灵川掏出五十两银子塞进他手里,“带你夫人置办行头,再下几个好馆子,讨她高兴高兴。”
丁作栋这趟东行,家里分歧很大。儿孙都不肯跟来,丁作栋只得携妻南下白沙湾。
船舱板子薄,贺灵川甚至能听见丁作栋夫妻吵架,其妻哭得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