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得胜镇的卢匪周旋,官兵的加入立刻就把胜利的天秤压到自己这一侧,卢匪死的死、逃的逃,但多数扔下武器做了俘虏。
混乱中,裴新勇率部追击逃走的匪徒,结果越追越远,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对这样的结果,贺灵川心知肚明;折冲府的两位将领好像也懒得多管,睁一眼闭一眼了。
裴新勇的战力还挺强的,他们今日已经争到不少功劳,不想再节外再生枝。
反正这支裴匪不会在本地久留,以后他们流蹿去哪里,就让当地官员去头疼吧。
夺回得胜镇以后,赵都尉留下李校尉处置俘虏,再分兵赶去东边的仙灵村,自己则与吴绍仪、贺灵川等人共同前往千藤镇。
这一路终于走得风平浪静。
很快,贺灵川就与自家车队会合。
先前他已派毛桃回去报讯,贺家人翘首以盼。
父子相见,均是大喜。
贺淳华排众而出,策骑冲向儿子,一把抓着他肩膀叫道:“你小子,你小子!”
他太激动,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竟然憋不出来,一张俊雅的脸胀得通红。
看他这样,贺灵川也受感动,憨笑一声:“老爹,我可没那么容易挂!”
这回贺淳华自动把“挂”翻译成了“死”字,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是福将,命大,掉下悬崖都死不掉!”
余众也围上来,连道恭喜大少爷死里逃生,全须全尾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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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细看贺灵川,小伤不少,大伤没有,都在感叹这是何等的运气。别人摔下去成肉酱,他掉下去就挂点彩,脸都没破相。
父子重逢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喜气洋洋。
贺越则是冲上来和兄长互抱了肩膀,大笑道:“你活着回来了!”
被他一按,贺灵川“咝”地一声,吡牙咧嘴:“疼啊!”
肩上正好有一道斧伤,血早就止住了,被贺越一按,再度开裂。
贺越吓了一跳,赶忙道歉,回身去喊军医。
应夫人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长子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灵川咧嘴一笑,朝她露出一口白牙:“劳娘亲挂怀了。”而后从怀里掏出那把桃木镜,递给应夫人,“这是您的吧?”
应夫人大喜,接过来轻轻摩挲:“你把它抢回来了!”
看着长子满脸血污,她忍不住轻轻举帕,给他按了按额角又渗出来的血:“车里有水,你去好好洗个脸。”
这个动作让贺淳华有些惊讶,贺灵川却笑道:“好嘞。”大步赶去马车里,让钱妈舀了点水来擦脸。
然后,贺越就把军医找来了。
经历一个晚上加白天的恶战、奔波,终于躺到柔软的锦褥上,军医处理伤口时,贺灵川没撑住,沉沉睡去。
不过等军医离开以后,贺灵川佩在胸膛的神骨项链忽然又开始红光闪烁。
那光芒很浅很澹,并且持续的时间只有几息,故而无人注意。
倒是贺灵川藏在怀里的龟蛋,突然动了一下。
……
贺灵川睡得正香,迷迷湖湖中好像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
“贺灵川,请你经过风陵渡口的复生老槐时,将龟蛋埋在树下的根洞里。”
这声音很陌生,贺灵川只觉奇怪:谁啊?
对方彷佛能听见他的心声,迳直道:“我是仙灵湖的水灵,原想入梦找你,却被拒在门外,好说歹说,即便不怀恶意,费尽千辛万苦也只能传过来这一丝神念。呵,连靠近你的梦境都这么难,我找人找对了。”
咦,这货就是老龟妖?贺灵川记得自己好像有性命攸关的问题想问,但一时间却怎